冬菲不聲不響的跪下,聲音打著顫,“小姐,婢子不喜歡師兄,婢子不想成親,婢子早就想明白了,學好醫術照顧好小姐的身體,以後再小心護著小主子,婢子,再沒有其他想法。”
怎麼她的丫頭都說不成親?心裡沒有人的倒也罷了,可冬菲這樣子哪像是心裡沒人,真要是不喜歡就不會有這種近似絕望的語氣,“你就是成了親,只要你願意照樣可以一直跟著我。”
冬菲搖了搖頭,“小姐,婢子只是個丫頭,哪有資格嫁進那樣的人家為妻,就是他不嫌棄,他的家人又哪裡能容得下,與其以後落個互相埋怨,倒不如早早斷了念想,您以前說過寧為窮**,不為富人妾,可富**又哪裡能讓一個奴婢做,他的朋友都會笑話他的。”
“你倒是想得通透,起來吧。”華如初起身,拿起柳枝蘸了鹽刷牙,接過冬菲遞來的帕子淨面。
“你現在的年紀還經得起耽擱,不急,看看你那個師兄的誠意吧,他若真有心,我自有辦法讓你風風光光的進他家門,若是三心二意心志不堅,趁早斷了也好,我的丫頭可不能讓人埋汰了去。”
“小姐”
“走吧,我有點餓了。”
華如初並不覺得餓,吃了一碗粥後就出了屋子,看著外頭熱鬧的樣子不由得笑了。
雲書看到她連忙走過來見禮,“小姐。”
“哪裡找來的這些個花花草草?”
“馬管家送來的,說您肯定喜歡。”
確實喜歡,華如初點頭,有了鮮花的爭相競放,這院子裡顯得好看多了,也有生氣多了。
“他親自送來的?”
“不是,為了避嫌他只是帶著下人送到門外,是秋謹稟明瞭祁管家,由祁管家帶人幫著送過來的。”
“祁管家?”華如初想起那個看起來很忠厚的老人,“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婢子說您在做繡活,他便說不打擾您了,婢子有送上謝禮。”
“該送的。”
雲書擦了擦汗,忙活了一早上,衣裙上都沾到泥了,“馬管家要我轉告您,您要的匠人已經找到了。”
“這麼快就找到了?”華如初大喜,“雲書,你派個人把曬好的那些泥土送到別院去,分開放,別弄混了,告訴馬柏一聲,讓匠人按照各自的辦法做幾個出來送來我瞧瞧,泥土保管好,不要浪費了。”
“是。”
“還有窯洞,你要馬柏問問那匠人有沒有現成的高溫窯洞,如果沒有就讓馬柏去建一個。”
“是。”
在院子裡轉了轉,對各種花的栽種提了幾個意見,華如初去了臥房旁邊的屋子,祁佑的書房她不能隨便進,就讓丫頭們在這裡給自己整了一間,練練字或者寫點什麼也方便。
鋪好紙,華如初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做紫砂壺的工序都寫下來,再新鋪一張紙,按照這個世界的豎排繁體字,措詞語句也字字注意,勿求看起來就算扔到陶嘉面前也要讓她看不出破綻來。
這一弄,就弄到了下午。
“燒了。”把折成四四方方的紙遞給冬菲,看著紙張成了灰燼才收回視線。
從頭至尾再看了一遍,稍微做了下潤色後華如初就把紙收進了抽屜裡,她得先看看這裡的匠人能做到怎樣的程度,要是比她原來那個世界的還要好,這張紙就可以燒了。
門被人敲了敲,華如初抬頭看去,“進來。”
“小姐,珍姑娘過來了。”
祁珍?想起昨天祁佑說的事,華如初一陣頭疼,他的動作倒是快得很,讓她想拖一拖都不行了。
“請去花廳。”
“是。”
去花廳的路上,華如初腦子裡轉了數個念頭,首先,如何和祁珍相處就是個大問題。
原本也只有在自己院裡她才能鬆口氣,這下是連自己屋裡都要戴著面具了,就不知道祁佑都是怎麼和她說的,說不定這張面具都戴不住了也不一定。
祁珍不安的坐在下首位置,眼睛控制不住的看向那扇屏風,好漂亮好精緻,是她目前為止見過的最好的。
一想到她現在屁。股下還坐著一個別人買都買不到的繡墊,祁珍就有點坐立難安。
“珍妹,等久了嗎?”
循著聲音看向從屏風後走出來的人,鬆鬆挽著的髮髻不同於在外面見到時的規矩,衣裙也穿得大方隨意,祁珍卻覺得這樣最適合她嫂嫂了。
慌忙站起身,祁珍福身行禮,“珍兒見過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