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狹長。
要說皺紋,他的皺紋在眉心。
川字紋不明顯,皺眉時才會顯出來。
華如初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小腹上,輕聲呢喃,“我們成親多少年了?”
“二十二年。”這個答案一直存於心中,聞佑回得毫不猶豫,在一起的每一天,過的每一個生日他都清清楚楚的記著。
“不整不壽的,做什麼生日,年年不也都過了嗎?”一想到一會要應付不知道多少人,華如初就滿心不樂意,不管做多少年的官夫人,這些場合她也沒辦法喜歡得起來。
“孩子們的孝心,你就如他們一次願。安安會幫著你的。”
華如初馬上抬頭看他,“她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進來之前,她想要過來給你請安的,被我攔了,這會應該在外頭當指揮。”
“這丫頭”笑罵了一句,華如初臉上的笑卻怎麼都掩不住。
四個孩子裡,就安安一個女兒,偏她是最不安份的,仗著學了一身功夫。跟著深哥去了海上,她不想拘著女兒,想著出去見見世面也好,結果倒好,她帶回來個海盜女婿。要不是那個男人品性不錯,也並非在海上討飯吃的,私底下求見時更答應成親後會過安份日子她才鬆了口。
至於成親後真的如何
華如初只能苦笑,女婿倒是將說的全做到了,可是防不住女兒性子野啊!
能在她生日這天記得回來都算她有良心。
“走吧,去見見孩子們,都回來了。”
“恩。”
當年想盡辦法回了揚州。華如初也只如願在揚州呆了八年。
南朝官員四年一任,能在揚州任呆上八年已經算是皇帝成全了,當調令到時,華如初很平靜的接受了。
這八年。阿佑是在全她的孝心,她不能總讓阿佑為她犧牲。
回來太原後,一家人住進了皇上賞下來的宅子裡,在他們為宅子名煩惱時。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帶著人抬了牌匾進來,上面就是簡單的‘聞府’兩字。
他們不敢用的天家姓被皇上賞下來他們當然不會拒絕了。
也是經由這個牌匾讓眾人知道皇上對聞佑非但沒有因這些年的分開而生疏。再加上皇后每每出府去的不是孃家,而是聞府,更讓眾人看出了兩家的親近。
就算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在天家來說感情卻也算得上是深厚了。
就在眾人心中還齷齪的想著兩家再親近也不過是上一輩的事,孩子不親近也白搭,不過是再風光三十年罷了。
可是在太子見過聞家大公子聞希水後,所有的伴讀他都不要了,放出話來說有資格和他一起讀書的只得聞希水一人。
是一起讀書,而不是伴讀,意義天差地別。
聞佑一開始並不願意,伴君的滋味他嘗過,太辛苦了,他不想他吃過的苦頭再讓兒子吃,可兒子顯然並不那麼看,聞佑也看得出來,兒子游刃有餘的將兩人的關係處理得很好,他也就不再過問,他和如初會老會死,以後終是需得他們自己走將來的路,他尊重他們的任何選擇。
於是到現在,十幾年下來依然如此。
經過這些年的佈置,宅子早就變了樣,處處顯得生機勃勃,才是三月的天氣,院子裡卻也沒有頹敗之相。
更因為今日是女主人壽辰,被妝點得格外喜氣。
兩人像以往的許多年一樣挽著手,慢悠悠的踱著步子。
已經換成了嬤嬤裝束的秋謹帶著其他丫頭在兩人十步後慢慢跟著,這府裡不止是主子雍容,就是下人也顯得格外從容,沒有那浮躁之氣。
誰來了聞府都得讚一句聞夫人下人調教得好。
“娘,娘”
華如初一抬眼,就看到迴廊的盡頭她那不老實的女兒正高揚著手揮舞,眼看著就要提著裙子跑過來了,華如初忙揚聲喊了一句,“你給我站在那。”
聞希雨吐了吐舌,不敢再動。
別看爹在外頭威風八面的,在家裡,娘才是最惹不得的。
糟糕,她剛才興奮過頭了。
側頭偷偷向夫君用眼神求救,長著一雙狹長狐狸眼的男人只是笑,既不說話也不點頭。
要不是孃親走得近了,她真想踹上一腳解恨。
華如初用力點了點她額頭,“都成親一年多了,怎麼還沒點長進,你婆家沒休了你真是好修養。”
誰讓她靠山硬呢?有對這樣的爹孃誰敢輕易休她!
更何況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