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都是兗州人,無不希望兗州好。
從前途來考慮,兗州好了,他們何愁不能更好?
所以他們忙得格外賣力。
“祁安,你去將祁良找來。”
“是。”
“你想讓祁良去?”兩人腳邊放了個小罩籠,全身都放進去自是不能,放兩個人四支腳卻剛好,腳熱乎了,人便覺得暖和。
“恩,他最近表現不錯,讓我很意外。”聞佑眼裡微微閃著光,“只要他願意學,我很願意傾囊相授。”
華如初輕聲應了,“我也希望他們都能爭氣,你也好輕省些,其他的我不在乎。”
聞佑唇角微勾,如初的話讓他聽著格外軟和。
外面傳來堅定又穩重的腳步聲,祁良進來看到大嫂在有一瞬的吃驚,很快就反應過來,先對大嫂行了禮方看向自家大哥,“大人,您找我。”
華如初聽到這個稱呼挑高了眉。
“你帶船去接一趟人,具體的去問崔宇。”
“是。”祁良心裡有了底,還是求證般的問了句,“船是借用大嫂的嗎?”
“恩。”
“是。”
祁良一走,華如初便開口,“是長進不少。祁鎮要有危機感了。”
“祁鎮比祁良合適。”聞佑拿起筆繼續忙活,華如初沒有再說話擾他。
總算是艱辛的熬到了年底。
本該是家人圍在一起穿新衣吃肉的大團圓日子,可兗州百姓現在只惟願不要再失去家人,每天有一碗果腹的白粥,哪還敢再有其他奢求。
可就在這一日,他們卻吃了頓乾的。
除了一碗粥外,每人還發了兩個大白饅頭。
百姓也不是個個都蠢的,公文告示上那些糧食能接濟他們一時,卻不可能撐這麼久。且在過年這日格外優待。
經過幾番打聽,他們終於知道了,這背後做得最多的卻是聞夫人,他們的州牧夫人。
原以為會死定的人本就感激聞州牧讓他們有個容身之處,這會又聽到日日給他們施粥的居然是聞夫人。感激之下,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皆衝著城中府衙的方向跪了下去,誠心誠意的磕了三個響頭。
他們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在這個寒冬中活下來,但是他們皆感激給了他們生存希望的人。
活下來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這個冬天。
一時善心容易,一日善心他們自認也能做到,可從災難起時至今已經差不多兩月。他們這麼多人,每日的消耗有多大他們都會算,可是聞夫人卻撐了將近兩月。
就算城中大戶也有支援,和他們的人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這份恩情。他們能記一輩子,並且以後也會告知兒孫知道,不是所有當官的都是黑心官,也不是所有官夫人都只知享受。
此時華如初並不知曉自己被多少人惦記在了心裡。自從因為阿佑生病那次她主動去幫了幾天忙後,白天兩人便基本繫結在一起了。
她倒是想不去。可看著阿佑每天累得什麼一樣回來,她便又心疼了,不得不去幫著些。
一幫就一直幫了下來。
就連年貨都是爹孃幫著備的。
過年這日,衙門也封筆了。
並且有了十日假期。
聞佑好些日子沒能好好抱抱女兒,終於有時間了,從早上起就抱著安安不放手。
一大家子人體諒他,倒也沒人去和他爭,對於他不抱平平也都表現得很理所當然。
反而是華如初不滿了,都是兒女,憑什麼只抱女兒不抱兒子!
任雅真看得好笑,溫聲解釋道,“抱孫不抱子是常態,男人對兒子都會嚴厲些,要都像你這般慣著以後還得了,再說你家平平看著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你得好好教著,別走了歪路,光寵著未必好。”
“知道了娘,娘,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淨幫著阿佑說話了,我才是你女兒吧。”
“女婿是半子,抵得上你。”戳了戳女兒的額頭,任雅真對於她的吃味又受用又覺得好笑,“送給祁家的年禮禮單你一直都沒時間看,也不知道祁家會不會滿意。”
“您能費心就已經很好了,我和阿佑都忙得給忘了。”實際上她壓根就忘了要給祁家備年禮,去年可不就沒送。
不過去年正是關係最僵的時候,今年看著卻是緩和許多,大概是因為祁家當家做主的換成了公公的關係。
“傻姑娘,不管心裡如何想,面上總要過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