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鏡的照片。本奧康納盯著照片上的女孩越看越激動。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邊喃喃自語邊拿起一旁的手機撥號,因為太激動好幾次都按錯了號碼,夾著雪茄的另一隻手搭在桌沿處微微顫抖著。
半晌後電話接通,就聽本奧康納語氣激動地對電話那頭說道:“凱爾,我這裡有一個女孩與你說的那個華夏少女極為相似。”
英國倫敦,下議院議長辦公室,凱爾蘭斯特尤文羅森猛地跳了起來:“本你說的是真的?”
“老朋友,我還無法確定,或許你可以親自來我這裡見一見那個女孩。”
當即凱爾蘭斯特尤文羅森與本奧康納確定好時間,之後立即驅車前往倫敦郊外的靜夕若水的家族所在莊園。
“與師父很像的女孩?”穿著舞服的靜夕若水站在落地窗邊,兩手垂於身側緊緊地揪著衣裙,眸光直直地盯著凱爾蘭斯特尤文羅森。
“是的,需要我們去一趟美國進行確認。”
靜夕若水扭頭望向窗外,一手緊緊地攫住胸口的水晶吊墜,在心裡默默道:“五年了,師父,你說水晶吊墜不出現裂紋就表示你安全無憂,師父,我們等了你五年,找了你五年,求你不要再讓我們心痛了好不好?求你快點出現吧!”
遠在美國洛杉磯的張力鷗聽不到靜夕若水的心聲。
盯著眼前的手帕,順著捏著手帕的手指沿著手臂向上看,張力鷗頗為訝異竟然有人做出如此溫情的舉動,畢竟這一路走來除了路人投來的異樣目光便是擦肩而過的行色匆匆。
然後她看到一張東方男子的面孔,柔和不若西方人深邃的五官,同時也很年輕,大概在二十五六歲。
脫口而出華夏語:“華夏人?”
王小列挑了下眉,也挺意外自己只不過是看不過去一個小姑娘哭得很傷心的樣子而升起一點憐憫心罷了,沒想到一出手就遇到老鄉。看這女孩華夏語標準流利,應該不是華裔。
“我是,你也是華夏人?”
張力鷗點頭。
“你哭成這樣不會是因為想家吧?”王小列開玩笑地道。沒想到這話剛出口,張力鷗眼睛一紅,又哭了。王小列傻眼:“不會吧,還真是啊?”
張力鷗一邊抹眼淚一邊抽噎:“你不想家啊?”
王小列左右看了看,帶著張力鷗在一張長椅上坐下,仰頭望著被高樓大廈切割得小小的天空,語氣幽幽:“怎麼會不想?一開始跟你一樣也很想家,對了,你是來這邊留學的嗎?”
張力鷗學他靠在椅背上仰頭望天:“我不是,我只是回不了家而已。”
人與人之間有親疏之分,偏偏有些話對親近的人無法說出口,對陌生人倒是能毫無負擔地傾訴。
張力鷗不認識王小列,也沒有興趣去加深一下彼此的瞭解,所以透露一點心裡說不出口的話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回不了家?”不知道王小列到底是想到哪兒去了,表情有些古怪。
張力鷗見他那表情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對方一定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去了:“我不是你想得那種人,我身份正當地站在這裡。我回不了家只是我個人原因,我甚至連電話都不能打。”
“怎麼回事?為什麼回不了家還連電話都不能打?”王小列皺眉苦思,百思不得其解。
“說了你也不懂。不過,謝謝你的手帕。”張力鷗朝王小列笑了笑:“你是來美國留學的?”
“恩,我在加州理工大學讀書。”王小列朝她咧開一口白牙,這是個笑容很陽光的大男孩。
或許是被那笑容感染,張力鷗也笑了起來:“謝謝你陪我說會話,心裡舒服很多,時間晚了,我要回去了,你呢?”
“我的住處就在附近,要不要我送你?”
張力鷗搖頭:“我可以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
王小列打量了眼張力鷗一身一看就知道是名牌的衣著,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兩下後腦勺的頭髮,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好,有緣再見。”
目送王小列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張力鷗緩緩籲出一口氣,轉身朝不遠處的公共電話亭走去,就在準備刷卡打電話時,張力鷗臉色一變,猛然轉身望向王小列離開的街角拐彎處,下一秒人從原地消失。
王小列捂著肚子佝僂著身子背靠在牆壁與垃圾桶隔成的三角形內角,指縫間鮮血溢位,驚心刺眼。這是一條几乎沒人路過的巷弄,與百米外的大街上的熱鬧形成強烈的動靜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