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嘿嘿嘿”地笑了笑，抬起右手用力搓了搓面頰兩邊粗硬的胡茬，鄭重地說：“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混進政治監察委員會？不過，這不是問題重點。如果我的預料正確在新京，你應該見過一個人。”

“誰？”羅蘭反問。

“榮光”

齊越重重吐了口氣，臉上流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顯然，他早已猜到羅蘭回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平靜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詭異。

羅蘭伸手拿起擺在桌面上已經喝空的酒杯，慢慢舉高，過頭頂，倒翻過來，凝視著從杯底沿著透明壁面緩緩下滑的那一滴辛辣液體。望著它在杯壁上劃出一道彎彎曲曲狀若蚯蚓的溼痕，在暢快與遲緩之間降低高度終於，在杯口最下方匯聚，形成一點逐漸增加體積與重量的水滴。似有不捨，卻不得不掙扎著，在地心引力控制下脫離杯體，筆直墜落，重重摔砸在茶几桌面上，留下一灘外觀略成圓狀的溼團，以及無數更加細小，甚至就連肉眼也難以分辨的微點。

“榮光是什麼人？”

放下手中的杯子，羅蘭認真地問。

“他是w的親信。”

齊越如同重錘一般具有分量：“你有進化力量，應該可以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異能氣息。按照黑旗騎士團和醫生聯合協會的分類標準，他已經進化到了進化將的階段。相對於進化士，那根本就是無法用數量加以彌補的絕對強悍。即便是召集西部軍區所有進化士，我也沒有正面擊敗他的把握。這種生物進化導致的力量變化已經徹底超越了舊時代人類所能認識的極限。”

“你確定，他一定會殺了w？”

羅蘭沒有接著齊越的話題繼續說下去，他慢慢撥弄著倒空的闊口玻璃杯，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嚴肅。

“這只是我的猜測。”

齊越直言不諱：“你應該知道，病毒對於宿主的體質改變，並不單純停留在力量或者速度方面。感知力度，同樣也會隨著視、聽神經末梢數量增加，進而變的越發敏銳。榮光的眼睛裡，似乎有一種隱藏很深的東西。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但他所需要的，w並不見得能夠完全給予。這種變化可能是因為實力對比過於懸殊而導致，他也許只是因為某種利益而對領袖做出服從。但不管從任何角度來看，榮光都是w身邊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說到這裡，齊越加重語氣：“何況，博士也說過如果w死於非命，殺他的人，肯定就是榮光。”

空氣，在溫度差異形成的氣壓脅迫下，形成聲勢浩大的呼嘯狂風，從萬米高空席捲直下，把陰沉濃密輻射雲層撕裂，絞碎成為一片片如同柳絮般輕盈，卻又在瞬間融合，大小不一的團塊。

整個大陸已是一片死寂對於那些剛剛適應當地輻射程度的生物而言，風，其實就是最大的威脅。

核冬天早已過去，然而飄浮於大氣層中的輻射塵依然存在。強烈的氣流捲動，將它們推攮、攜帶、飄散到更加遙遠的地方。微塵，仍然具有致人死命的放射性。一夜之間，適宜居住的輕度輻射區，可能會變成人畜死絕的鬼域。而那些原本輻射程度嚴重的地方，也可能因素被改變為能夠隨便出入的淨土。

比起羅蘭離開的時候，帝都的面積，已經向外擴充了近百分之六十。高達巍峨的城牆被拆除，厚重堅硬的石塊，成為新建民居最直接的建築材料。以王宮作為基點，貫穿城市主軸的寬闊“十”字型道路，一面朝著遠方延伸，一面如同人體主動脈般，分離出無數細小規則的支條。就在這些將一個個街區聯絡起來的道路兩邊，骯髒破敗的棚屋被徹底推倒，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幢幢表面塗刷有白灰與瀝青防水層的樓房。

在舊時代，不知是誰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科學家，其實就是上帝與魔鬼的創造的產物。”

確切地說，應該在這句話的最後，再加上一個無比確鑿的定義“瘋子”。

蘭德沃克是複製人改造計劃的主要執行者之一。按照與羅蘭商定的內容，從六五七一基地車間產出的首批覆制人，成品數量為二十萬。他們將獲得“d”級市民的高階資格，以夫妻身份組建家庭，成為華夏帝國的新成員。

羅逸從醫生聯合協會帶來的研究資料表明覆制人的體質與壽限，完全取決於製造個體的蛋白質材料品質優劣與否。以高階材料為基礎生產的合成生命體，只需要在固定時間注射活性細胞溶液，至少能夠存活五十至六十年。

然而，這種方法成本極高，即便是黑旗騎士團從戰前就開始儲存的蛋白質材料庫，也在前後數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