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中間隱隱露出。

那是牙床上部的犬齒。只不過，海因裡希的牙齒比其他人類要更尖，更長。這種可怕的變化，是從最近幾個月開始顯露出來。

撕裂或者研磨，將食物從大塊形態分割成為小份的過程中，使牙齒區分出相互不同的區間性功能。肉類與植物截然不同的性質與纖維含量，使動物從外界在攝取能量維持自身的消耗當中，也分化成為截然不同的兩大群體。單以牙齒型別來看，植食動物的臼齒更加發達，數量更多，適於研磨粗糙樹皮以及植物根莖。肉食動物則專注於銳利犬齒方面的進化，使之更長、更尖、更加適合撕裂與刺穿。

末世世界的人類，同樣也因為居住區域和生活適性等因素，分化成為各自不同的種群。其中，已經適應射線傷害，能夠自由出入於中、重度輻射區的暴民，身體構造與牙齒越來越趨於野獸化。他們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智慧開始退化，生理機能完全以適應環境作為進化標準。牙齒和指甲變得尖銳鋒利，易於捕捉其它獸類作為食物。尤其是生撕活嚼新鮮肉類的過程，對於牙齒與咬肌的鍛鍊，遠遠超出正常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

海因裡希的憤怒來源於仇恨，血腥與殘忍則是暴虐殺戮之下產生的自然演化。從軍團設定之初，“太空野狼”的首批士兵來源，均為艾拉布勞克家族的下屬附庸群體。他們的親屬大多死於聯盟內亂，或者被阿里派出的黑旗士兵殺害。這種無法化解的血仇，使“太空野狼”的戰鬥意志比其它軍團更加強烈，臨陣對敵的狂暴化狀態更加頻繁。由於設定該軍團的時間與區域相對特殊，同時也歸屬於楊華麾下“聖血天使”軍團節制。因此，對於“太空野狼”部隊的改造藥劑供應數量一直有所限制，具體配額也只有其它軍團的百分之六十左右。

【601章】享受中的臣服

儘管如此，海因裡希卻憑著這些有限的供應，從忠誠於艾拉布勞克家族的殘存人員當中選擇精壯，讓士兵們在你死我活的殘酷殺戮中自我進化。透過食用戰死者屍體這種與暴民無異的可怕方法，徹底磨滅他們身上最後一絲能夠被稱之為“人性”的東西，從而得到大約三千名左右性情殘暴的食屍戰士。藥物、環境、死者的血肉這些人的戰鬥力雖然尚且不及“聖血天使”和“極限戰士”軍團當中的精銳，但是那種在渴求戰鬥與血肉的瘋狂與嗜殺，卻足以使任何心智堅強的戰士，都會在那種森然的冰冷與暴虐面前，不由自主的恐懼、發抖。

新鮮的大腦，溫熱當中，夾雜著黏稠的特殊口感與血腥。與舊時代追求特殊食材的美食家不同，海因裡希對於人腦的味道評價，絲毫不摻有鹽、糖之類新增劑的輔助效果。仇恨在矇蔽理智的同時，很可能也摧毀了中樞神經在味覺方面的功能在他看來，甜美與綿軟的關鍵，其實僅僅只在於食物本身是否足夠新鮮、幼嫩，以及雄性與雌性體內各自不同荷爾蒙型別與分泌數量所導致。當然，與那些身體粗壯，相貌醜陋，更被男人玷汙，體內充滿骯髒液體與味道的婦女相比，漂亮少女顯然要乾淨得多，吃起來也更加可口。

吸管底部傳來“嘶嘶”的聲響，銀製管身戳在顱腔內部，發出空洞的碰撞悶音。這表明其中嫩滑柔軟的內容物已經徹底消失咂了咂嘴，海因裡希意猶未盡地抓起女孩的頭髮，將滿面灰白顏色的腦袋高高拎起，湊近眼前仔細看了看這個弗拉克維爾家族最後的繼承人。過了近兩分鐘，才抱住那張已經變得僵硬的臉。身體前傾，在對方冰冷的嘴唇上輕輕吻下。

窗外，傳來聲嘶力竭的哀嚎與慘叫。

那是伯勞克城中其他的倖存貴族按照海因裡希制訂的規矩，他們將被手下士兵們均分，成為“太空野狼”軍團成員最新鮮的犒賞。

家族聯盟已經不復存在。超過八十萬平民從各個攻陷城市中被驅趕、集中，全部遷往南面的奧特城進行分配。來自帝都和齊齊卡爾城方面的行政官員迅速填充管理空白。按照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帝國將在短時間內併吞整個聯盟領地。作為屏障與戰略緩衝的區域一旦不在，北方，將直接面對來自“上帝之劍”的威脅。

作為羅蘭設定在帝國北方的最高軍事長官，楊華對於“太空野狼”軍團過於迅猛的推進速度，曾經一再下達訓斥命令。海因裡希對此視而不見。他一再重申自己必須對家族敵人作出報復，基於無法改變的現實。楊華和帝國高層只能加快行政推進的腳步，對整個北方領土提前展開預訂計劃。由此獲得的人口、黃金、資源，固然為帝國帶來新的發展空間，卻也使得一直想要極力避免的對手，毫無阻攔的出現在面前。

常而為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