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推舟地逼出她的真實念頭,讓她承認對韓光烈那陌生卻強烈的好感,和曾子文解除婚約。
白迎秋靜靜地笑了笑,“素梅,回去吧。”
韓素梅不甘地吐出口濁氣,面對白迎秋,彷彿一拳打到了棉花裡,發洩不出的怒氣逼得她渾身難受,“我回家了!”
阿九站在兩位主子身邊,不知所措地,最後跟在疾步遠去的素梅身邊,“小姐,小姐,等等我,我叫馬車送你回去啊。”
“你給我滾!”
白迎秋站在院子中,初冬的天氣了,縷縷金光從萬丈高空的雲層直射下來,彷彿是璀璨的光景。可是葉子已然落盡,放眼望去,別說綠色,連枯敗的落葉都不再有了。落寞的院靜無聲亦無息,她沉默片刻,才回到屋內,對疑惑的長宏笑道,“小桃半路打翻了茶點,又回去重新取了。”
長宏笑罵,“這丫頭,得扣她的月錢!”
韓光烈放下杯盞,“人家賺些錢不容易,何必扣錢。”
“喲,還不知道誰之前說,要是他有這麼個缺心眼的丫頭,就讓她端著水盆子跪在石凳上一天一夜的呢。”長宏斜睨他。
韓光烈尷尬地咳了聲,“那是在氣頭上的話,不作數的。”
白迎秋坐在一旁,將韓光烈眉眼間閃爍的情緒全數歸入眼中,她按住翻湧著酸意的胸口,微微笑道,“素梅妹妹身體不適,剛剛也和阿九回府休息了。”
“啊?難怪我看她一來臉色就不太好。”長宏恍然大悟,他粗神經,完全感受不到女人間的暗湧,只喝了口茶,對習以為常的韓光烈說,“回去你給素梅診診病啊。”
哪裡用得著他?若是素梅真的生病,疼愛麼女的父親早就親自上手了,況且依他對素梅的瞭解,搞不好又是大小姐脾氣上來,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回府去了。
韓光烈不置可否地笑道,“要你關心。”
於是等小桃回到屋裡,又被長宏數落了一通“手腳不協調,就會打碎東西,改明該去給那些被她打碎了的可憐杯碟上些香。”
知道是白迎秋說的謊替她解圍,小桃感激地看向白迎秋,白迎秋卻只是平靜地喝著茶,並未察覺她的目光。
留韓光烈吃了晚餐,等送他出門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的時間了。
長宏剛掀起門簾,就看到母親帶著清月跨入院內,“娘?你怎麼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當媽的來看看兒子不行嗎?”
韓光烈朝白母問好,“今天打擾了,白夫人。”
“哪裡哪裡,之前麻煩你醫病,我們還沒道謝呢。你和長宏又是朋友,就該多多走動才是。”白母笑道,見韓光烈手中拿著帽子,是正要回府的樣子,“這是要走了?”
“是的。”
白母微笑,“長宏,你去送送光烈吧。你回來之後,我有話和你說。”
“嗯?要說什麼?”長宏警惕道,“您該不是要念我快快娶親吧。”
白母笑打了他一下,“你也知道,你先去送光烈,回來我再和你說。”轉眼看到白迎秋也要跟著出去,白母拉住她,“迎秋,你就別去了,陪我說些話。”
這事要找個人站在同一陣線,況且,也是從女兒手底下要人,總該事先告知一聲的。
兄妹二人云裡霧裡地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母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長宏便滿腹猶疑地,暫且先送韓光烈出府。
小桃便也跟在白迎秋身後沒動,白母看了她一眼,柔聲道,“小桃啊,光烈是貴客,你去送一送。”
“是。”韓光烈自然是貴客,可是不要小姐送,反而讓她個丫鬟去送,這實在是
小桃摸不著頭腦,一路上都在思考,長宏和她一樣,“孃親這是要說什麼?特意轟出我和你來。”
小桃白他一眼,“我哪知道啊,少爺,您又做什麼混事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主子口出惡言!”
“我實話實說嘛。”
二人默契地拌嘴,倒是冷落了韓光烈。
月色清冷,照得屋脊地面都是一片銀色,韓光烈在昏暗的視線中瞅著小桃,攥緊了手裡緊握的小木盒,好不容易等到拐角,長宏快了小桃一步,他大步來到小桃身邊,將那咯手的木盒塞進了小桃的掌心。
小桃嚇了一跳,抬頭看向韓光烈。
韓光烈板著臉並不說話,只是越過她,走到長宏身邊,隨口說,“下次再到我的醫館去,德叔自己釀了許多好酒。”
長宏嘖嘖嘴,“有酒?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