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42部分

、水黃楊等,既怕潮溼又怕蟲蛀,長期儲存很難,非常費勁,每隔三四年就要藥水燻蒸一次,對印刷書籍牟利的書坊來說也是很大的負擔,一般銷路不暢印量不大的書籍,印刷幾批後,雕版就可能當柴禾燒掉或者丟棄,如果不是雷瑾刻意去收藏,世上絕大部分的雕版最終都會在漫長時光中逐漸湮沒成灰。能夠例外的,當前或者只有西北印書館所刻雕版,若不再用於印刷,絕大部分都會轉由西北‘博物館’這個官方衙署妥善收藏,其中只有少部分由平虜侯府收藏,防潮防蛀的一應費用則由西北幕府撥給,這一切都緣由平虜侯的個人‘癖好’。

七套雕版,數量就是數萬甚至數十萬片,至少要幾十個上百個大木箱才能裝下,還要萬里迢迢運送到西域河中府,絕對不是短時間可以做到的,為之付出的時間和心血無法估量,而為之付出的人力、財力也難以估算。孫雨晴將‘雕版’與‘醉蟹’兩者並稱,說是‘著實有心’,絕非誇大其辭,人世間的事情總是因為難能,所以可貴。

能在西域河中府吃到來自中土江南的醉蟹,又收到來自中土的雕版,雷瑾心裡還是挺高興的,樂呵呵的,隨口就問:“二哥的人,大老遠的來了河中,也煞是辛苦,你是怎麼打賞他們的?”

這話不用說,指定是問的夫人孫雨晴,她便回話:“略微比常例高些,主事的賞六個銀圓、兩匹絹、一匹棉布,押禮的四個銀圓、兩匹棉布,抬盒下役每人賞一個銀圓、一匹麻布,僱的腳力每人賞一百銅子或者黃錢,另外每人賞給十斤肉、十五斤面、兩斤酒洗塵犒勞。其他的額外恩賞,就還得侯爺發句話。”

世家巨族,大戶人家,講究體面,賞銀、謝禮皆有現成規例,誰都不願意被人笑話,當世風俗就是如此,以致三百六十行中,約定俗成的賞銀、謝禮慣例,就是中產之家也莫不遵行沿襲。譬如請剃頭匠到家裡篦頭、按摩或者給小孩兒剃頭,五錢銀子儘夠打發了;要是請郎中抓藥,送五錢銀子作‘藥金’,病癒還要送謝禮三兩銀子,這是出手比較闊綽的人家;一般的請醫官出診看病,封上一兩銀子也夠了,若是封五錢銀子也能討來藥吃;請穩婆接生,封個五兩銀包也算體面,“洗三朝”時再給一匹緞子,這是十分的感謝了;請“小兒科”郎中看病、行灸,每次出診或三錢、或五錢銀子不等;占卜算卦,討人喜歡時,賞銀五兩也不算多,有時五分銀子、幾十文的賞錢也不能算少;到別人家吃酒席,廚役上頭盤,客人當場就得賞銀兩錢,等第二、第三道主菜上來,又各賞一錢銀子,這都是廚役們額外得的賞銀,工價銀子是另計的。雷瑾來自江南,平虜侯府上至今仍按江南地方的風俗打賞僕役,只是改成西北如今習用的金幣、銀圓、銅子而已,凡是打賞錢物,府上皆有明文規定的常例定製,而作為特例的額外賞賜,就是夫人孫雨晴,一般也沒有先斬後奏便宜行事的權力,必須事先向雷瑾請示,得到允許才可經由侯府的公庫帳目開支,除非她從自個的體己私蓄中出,則又另當別論——當然,在賞賜上略微超過常例定製的情形,也是酌情視人而定,孫雨晴作為正室夫人,當然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酌情上下浮動賞賜的額度,即便稍微超過常例定製,只要不是過於出格,倒也不需請示,事後說上一聲,過了明路就可遮過,就比如雷琥大老遠的差人送了節禮來,這些個押送節禮的僕役肯定都在酌情賞賜的範圍之內,也不須多說的。

雷瑾聽孫雨晴這般兒說,笑道:“夫人你既然賞發了,那就這樣吧。等他們回程的時候,再每人賞一份豐厚程儀,完了拉個清單我看就是了。”

說說笑笑,時光易過,不旋踵間,環繞在雷瑾身邊的嬌妻、美妾、俏婢,一一散退而去,其間不時有幽怨的小曖昧悄然上演。話說男女歡愛那點玉房秘事兒,在平虜侯府是縱情縱慾的情慾享受,是壓力之下的暫時解脫,是心神緊張之後的精神放鬆,是情緒累積的一次發洩,是繁衍血脈後裔的本能選擇,是下意識的心靈調適,是**的激情釋放,也是平虜侯府中內宅女眷恩寵程度與身份、地位、權勢、話語權的無形標竿。平虜侯的妻妾奴婢們正當青春少艾,情慾強烈的時候,就像已被雨露滋潤而綻開盛放的鮮花,一顰一笑,一喜一嗔,每一寸肌膚都充滿了女人的魅惑,溢滿了雌香的風情,恰是食髓知味之時,心肝兒,髮梢兒,指尖兒,眼波兒,眉峰兒,每一處都渴望著欲愛,殷切著撫慰,訴說著纏綿,期待著**,燃燒著焚身情慾,可惜郎心如鐵,雷瑾卻是王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茬兒,身為一方諸侯,一家之主,一碗水得端平,否則他哪有威信去擺平後院的情焰醋火?

香霧空濛月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