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就有點點子冷落了一位面白無鬚的錦衣人,這人也不作聲,也不著惱,難得的好脾氣,自坐一邊閒坐喝茶。
胖甫定睛細看,暗道:乖乖,這是內廷的太監,可是怠慢不得。
胖甫連忙上前侍侯著。
這太監姓陳,也不著惱,只慢慢的問些黃羊河農莊的事。
惹得胖甫心中猜疑:朝廷莫不是還要封賞雷爵爺?
古浪驛中,驛丞驛卒好一陣忙亂,終於把這些皇家凶神安頓好了,一夜無話!
中寨議事堂。
內記室、幕府的幕僚以及河西雷氏族裔各支系的長老們,齊聚一堂。
事先已經收到風,這些高層人員都知道情形有點不好,這京師的皇帝打算著把爵爺枷送上京,鞠審問案呢,這可怎麼好?
步聲橐橐,雷瑾穿著一件玉色羅褶子出現在堂上,昂然升座。
雷瑾心裡非常清楚這一干部下人等,最關心的是什麼,因此草草詢問了一些事情,略加指示後,進入正題:
“相信大傢伙都已經知道了一些風聲,但是大傢伙用不著這麼憂心!少爺我只是到京裡走一遭而已,遲早還會回來的!大傢伙還是照常過日子吧,該幹嘛還是幹嘛!少爺我在塞外征戰的時候,大家不也一樣過來了嗎?都放寬心!就是有些人告了御狀而已,水來土淹,兵來將擋嘛,沒有什麼的!哈哈—”
雷瑾正要說話,一個護衛匆匆進來,躬身稟道:“請爵爺趕快接旨。”
“哦,聖旨到了?”
“是,人已經進了寨門。”
“更衣!擺香案!迎旨!”
雷瑾鎮定自若地吩咐了一句,起身自到堂後更衣,稍時,蟒服衣冠束帶已畢,迎了出去。
這時,農莊內的氣氛顯得肅穆凝重,每個人心中都七上八下,不知會是個什麼結果,都替雷瑾捏著一把冷汗。
雷瑾迎出大門外時,送詔書的太監和錦衣緹騎已經飛馳來到。
依照帝國禮法,沒有朝廷爵位的人都遠遠避開了,只有一干封授了爵位的幕僚、護衛跪在大門外邊,那內廷太監甩鐙下馬,身手極是矯健。
那內廷太監反手取下背上的黃緞包袱,恭謹地捧在手上,由大門甬道昂然而入,穿儀門,進大堂,站立在匆匆擺好的香案正中。
雷瑾率眾跟著進來,重新跪下見禮。
那內廷太監向眾人喝道:
“雷瑾聽旨,其餘人等退下!”
待眾人退出,那內廷太監開啟黃緞包袱,裡面是一個朱漆描金盤龍匣子;開啟後,從匣子裡取出一個黃綾暗龍封套,最後從封套中取出詔書,朗朗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退下諸人在外邊只能隱約的聽見那太監正用陰柔尖細的嗓音宣讀詔書,但隔得遠了,任你耳力好,武技深,也聽不真切,都為之忐忑!
片刻,外邊諸人便聽見雷瑾叩頭謝恩,山呼萬歲的聲音。
隨即,便見雷瑾和那內廷太監狀甚親密的一起出來,雷瑾又把那錦衣華服,氣度不凡的內廷太監讓進花廳,吩咐準備酒宴。
過了一會兒,才傳出這頒詔的內廷太監竟然是錦衣府“欽差總督錦衣官校辦事太監”,人們習稱為督主、督監的陳準,外邊眾人也不由大吃一驚,這是皇帝身邊親信得寵的內廷紅人之一啊,勞動這等內廷太監親自出京來拘提雷瑾,鞫讞問罪,從未有過,這陣仗可是不小!
不過,看爵爺出入從容,行若無事,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外間諸人又覺安心不少!
沒有人在遭遇這樣的難關時還這麼鎮定從容的,只能解釋為雷爵爺自有因應之道,早有萬全準備了!
至於雷瑾的心思到底如何,怕是除了雷瑾自己,其他人很難從表相上猜估了!
在人們的眼前,彷彿就是在看一出怎麼也看不明白的戲,幽深曲折,其中之意,局外人實在難於理會!
一個將要被鞫讞問罪的人卻是如此從容;
而一個皇帝欽差的內廷太監卻又與待罪之人言笑甚歡;
詭異難解啊!
心懷忐忑的人們,在驚疑不定中度過了漫長的晝夜,當紅日再一次東昇之際,雷瑾身上“捆綁”了黃綾,堅決不帶任何從人,就在緹騎的押送下,向著京師進發!
目送著緹騎們迎著太陽漸漸遠去,下人們終於忍不住偷偷議論起來:
“哎呀,爵爺被弄到京師去,那還不得受苦遭罪啊?”
“你知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