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密宗祭壇純以上好木料搭建,祭壇的內城是一座方形城,四面皆有門,門口有階梯,城樓矗立,內有侍衛。
內城的中心即是殿堂,殿堂頂層為圓形,內又有小殿,小殿內設密宗金剛界之諸種主佛。
這喇嘛密宗的祭壇,即是雷瑾進行所謂秘宗法王下凡,塵世現身,坐床轉世大典,以及接受諸喇嘛上師的加持灌頂的場所。
此刻,在神秘、肅穆的宗教氣氛中,雷瑾身披喇嘛法袍,正在接受諸喇嘛上師輪番灌頂。
這次也不知是雷瑾面子大,還是喇嘛們認準了雷瑾前途無量,根器無雙,連吐蕃藏地喇嘛中地位極其尊貴,被皇朝中央朝廷加封為大寶法王、大乘法王、大慈法王的三大法王都大駕光臨,其它僧王如闡化王、贊善王、護教王、闡教王、輔教王等,以及封為國師、佛子、禪師之類的喇嘛上師來了一大堆。
在喃喃不絕的誦經聲中,鐃鈹鼓角轟鳴聲中,雷瑾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上師秘密傳授的一切密法中,渾然斷絕六識,無知無昧。
各喇嘛法王,還有喇嘛上師,輪番手持“本巴”(一種秘密水壺,俗稱灌頂壺),將聖水灑於瞑目安坐不動的雷瑾頭頂。
按照喇嘛們的說法,這是在授予力量,把一種神力注入雷瑾的心裡,並永遠停留,發揮效力,使得認識昇華,最終臻至瑜伽大成就。
這一切對於斷絕六識,渾然物外,無物無我的雷瑾來說,都已不重要,在他的感覺中只有不同的佛菩薩法相在一片遼闊無垠的天地中競相呈現,法相摩天、赫赫威勢的佛、菩薩、金剛等等,與他在青海的喇嘛寺院所見的各種泥塑貼金佛像非常相似。
雷瑾也不以為意,自在觀想,任由天靈上源源不斷的一線清涼,穿行百脈,帶動真元流轉,觀想明點奧義,四肢百骸中彷彿有無數的明亮光點,恍若漫天星斗,閃爍著各種悅目的光華,而隨著真元的流動,光點次第燃亮,越來越多,最後真元所到之處,全部是一片光河,光海,光天,光地,十方世界,光明照徹,神意便有意無意間停留在這光明琉璃世界,不知過去,不知未來,也沒有現在!
這種清涼貫體的異樣感受,讓雷瑾徜徉其中,心空身空,心淨身淨,恍如明鏡琉璃,無塵無礙!
而對於在祭壇上灌頂傳法的諸法王、上師來說,雷瑾周身散發淡淡明光,照徹祭壇,寶相莊嚴,佛光普照,實在也是從來未曾見過的異象,一時也全部虔誠地頂禮膜拜,大誦佛經。
弘教護法西天至善金剛普應大光明活佛臨凡降世,轉世化身再無疑義!
灌頂持續進行了整整十天,雷瑾在坐床大典上出現異象的訊息,也不脛而走,傳遍河隴、青海草原等地。
在此期間,各種盛大的慶祝大會在各處舉行,賽馬、射箭、載歌載舞,人們紛紛祝禱吉祥。
第二章 騙人有術
天色陰沉,雲層四合。
從昨日早起,便開始下雨,時大時小,一直不曾停過。
劉衛辰、蒙遜兩人站在簽押房外面的滴水簷下,仰首看天色,雨水淅淅瀝瀝下得還不小,濺在庭院,激起一朵朵晶瑩的雨花兒,隨生隨滅!
“今年開春後雨水還真不算少,而且整個北方都下了雨,雨水足,蝗災就大不了,今年多少還能有點兒收成吧?”蒙遜似在問劉衛辰,但又好似在自言自語一般。
去年,塞北大草原和青海草原許多地方都出現了罕見大雪災,導致許多遊牧部族損失慘重,甚至最後還引發了蒙古韃靼和中原皇朝之間激烈的軍事衝突;
但大雪災在北方草原和青海、烏斯藏草原的許多地方漫延的同時,大規模黑災並沒有接踵而至,只是在部分草原地區,零星的出現了一些嚴重的黑災。
到今年開春時,雖然北方草原以及青海草原都相繼發生黑災,但並不是很嚴重,這使得劉衛辰、蒙遜這些幕僚所擔心的事情總算少了一項,隨之而來,是對中原蝗災大面積爆發的擔心也下降了不少。
冬季的嚴寒和大雪固然從情理上來說,能夠凍殺不少過冬的蟲卵,抑制來年夏秋季節的蝗災爆發,但普降大雪,有時卻又反而利於蟲卵越冬,雖然不至於使蝗災大爆發,但在帝國部分州縣爆發是可能的。畢竟隔三五年就大面積爆發一次的蝗災,讓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輕心,現在距帝國上一次爆發大面積蝗災也有三四年了,正是可能再次出現大面積蝗災的年景。往昔大蝗災之後,赤地千里,餓殍載道的悲慘情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
劉衛辰伸手接了幾個雨點,道:“只盼今年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