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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部分

阻��

雷瑾在王家宅第的西花廳會見海貴。

“呵呵,丁家大哥的信,本侯看過了。 嗯,既然丁家大哥說海兄弟可以信得過,那就一定是信得過了。 ”雷瑾根本沒有費話。 直截了當對海貴說道,“西北幕府有一批戍邊債券,已經在江南找好了幾個可靠的大買家。 海兄弟想做的話,也可以參與。 ”

“戍邊債券?這是?——莫不是和遼東軍需金券差不多?也是用鹽稅作保嗎?”海貴在臨事鎮靜上,也還把持得不錯,稍微失態之後。 馬上恢復了他一臉招牌式地憨笑。

“呵呵,差不多——”雷瑾淡淡一笑,事實上這種戍邊債券,已經由元亨利貞大銀莊在江南的幾家秘密分號牽頭,與五大錢莊合作,秘密向江南富戶出售,利率上不如高利貸,在高利貸盛行天下之際,確實需要找大買家包買包賣——這也是‘梁山決策’的核心內容之一,就現在的情形來說。 至少在雷家、顧家、司徒家、令狐家、孫家等沾親帶故的大家族小家族都賣得不錯。 並不比遼東軍需金券賣得差。

如果海貴願意包買這種‘戍邊債券’,雷瑾倒也不在乎多他一個買家。

海貴的訊息也極為靈通。 雷瑾近來搞的那些‘名堂’,他當然收到些風聲——自然,他也不好冒失開口,也就是非常快的看了雷瑾一眼——既然是到江南籌銀子,怎麼又唱了這一出血雨腥風地連臺大戲呢?

對於商人,自然是什麼都有得談,只要你出得起那個價——海貴也因此,一下沒想通其中的關節。

海貴的動作,落在雷瑾眼裡,卻也馬上就明白海貴的疑惑是什麼了。

“呵呵,形勢不亂,不把人逼上梁山,誰來買咱們西北的債券?”雷瑾一笑,“這只是一筆生意。 對你們商人來說,任何人世間的變動紛亂,都意味著可能地大生意,而對本侯來說,變動紛亂本身,就是大生意!”

雷瑾話裡的未盡之意,令得海貴心頭一凜——

雷瑾這一類人,大概就是所謂的亂世梟雄了,他們不會在乎生命,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將殺戮和鮮血展現在天下人面前。 他們這些人,是要把整個天下撕成碎片,徹底顛覆的。

陰謀、反陰謀,背叛、反背叛,世事紛亂如麻,瞬息萬變,局內人,局外人,其實都未必能看清天下形勢,兜兜轉轉一世,仍可能是一個無解的連環謎。 無數的野心家、軍閥、謀士踩著朋友的肩膀上位,手上沾著朋友的鮮血,轉眼間可能又被自己的朋友弒於刀下。 在亂世梟雄眼中,所謂盟友和敵人,可能都只是一瞬間地事,但不可否認,變動紛亂地世代,時勢造就英雄,最是令人熱血沸騰,至少現在已經令海貴熱血沸騰了。

——不過,這不關他海貴海大員外的什麼事,眼前就只是一筆大生意而已!

西蜀偏安庸者據,逐鹿中原是雄才,這平虜侯到底是庸才還是雄才呢?——海貴當然不會將自己心頭地剎那一念閃說出來,他的最大優點可不就是守口如瓶麼?

“呃,侯爺——這個‘戍邊債券’”

第四章 元老院修行師範

枝幹蕭疏,月光清冷。

靜謐無聲的天地,空靈的光華盪漾,飄舞、飛旋、聚合、發散,彷彿讓人置身於另一世界。

微妙的墨色,靈動的線條,落筆勁挺沉著,如屈鐵盤絲;猶如春蠶吐絲一般連綿無盡的筆致,是白描的傳統規範,在變幻有致中不失恢宏氣象,於隨意平易中兼備森嚴法度;設色是如此的典麗秀潤,濃彩點綴,不假暈飾,已經使得整幅壁畫運思精微,靈機莫測,充滿神奧玄妙難以言詮的意味。

白粉牆上的壁畫,冷月清光空靈澄澈,種種玄通微妙蘊藏於墨色濃淡、線條轉折之中。

冷月、雲彩、寒風、枯枝、粗幹、行者

雷瑾面無表情,負手佇立於壁前,揣摩著壁上的巨大畫幅,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

身後,離雷瑾五步之外,一溜兒站著十名青澀少年,都是十幾歲的年紀,七男三女,一個個屏息靜氣,默不出聲,目不斜視。

這些少年男女,一式兒對襟襖紮腳褲的勁裝,一式的爬山虎皮札翁,腿上緊緊扎著倒趕千層浪的綁腿,模樣裝束倒象是長年在山嶺林莽間打獵的獵戶人家子弟,只是都沒有攜帶弓箭、獵弩、獵叉、獵刀、匕首、繩索之類的物事。

但沉潛如淵、深隱秘藏的莫測氣息,綿長無垠宛如寂無的呼吸暴露了他們地底細——他們絕對不可能是獵戶人家子弟——無論是怎樣擅長在山林中潛蹤匿跡的獵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