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擊戰術,令人防不勝防。 每每能使對手措手不及,暗合‘出其不意,敵不及拒’地兵法,秉持‘以強凌弱’‘以實擊虛’的要略,任何武者修士碰上都會大感吃不消,極難適應。
踉蹌跌退中,何無歡、張玉兩人都提聚起全身功力。 使出了渾身解數,對抗洶湧而來的狂猛氣勁。 心中俱是駭然——雷瑾這廝怎麼練的?
他倆自是難以想象,雷瑾這外人眼中的酒色暴虐之徒,其實在這幾年間,從無一日中輟過武技修行的功課;再者晉身天道秘境之後,好似禪門的‘破初關’,明心見性之時,人生日用俱是道。 功夫盡在心妙悟,雷瑾雖未了斷生死,卻已非舊時天地。
正是生於憂患,死於逸樂,殺伐征戰樹敵不少地雷瑾,一直不敢忘乎所以,一直堅持鍛鍊心身,磨礪武技。 不輟修行,積聚了足夠的實力和信心,乃至今日面對一眾強敵佈局圍攻,他方才有悍然與抗地底氣和本錢。
大敵當前,豈有僥倖的容身之處?若是對自家的實力,沒有足夠信心。 雷瑾怕是在疑心初起之時,就已率眾突圍,逃之夭夭,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打不過就跑,在雷瑾看來,並不丟人,自保全生才是第一位的。
張玉、何無歡自問並沒小覷雷瑾的實力,但直到這刻真正的與雷瑾對手交鋒之後,方才領略到什麼是頭痛——雷瑾迅雷烈風一般的殺伐,奇詭多變地戰術。 他們幾乎無法予以壓制。 以致於幾個回合下來,仍是無可奈何的任由雷瑾縱橫來去。 呼嘯酣戰。
‘金雕’胡和魯在瞬息之間,喪命於雷瑾之手亦是理固當然矣!
此時這刻,茅亭中雖然殺氣騰騰,其實形勢仍然混沌難明,微妙之極:
雷瑾一方,雖然搶先斃殺了‘金雕’,立威於前,但此刻全員中毒,既然人人需要勉力壓制體內毒力的侵蝕,戰力自是不免大打折扣;再則,高手爭鋒,絕殺只在瞬息剎那,何府內外的雷瑾近衛雖已發動強攻,但一時半會兒也是遠水難解近渴,在敵方的頑強阻擊下,指定是接應不及的,雷瑾這一邊的前景,在短時間內難說光明。
而何無歡、張玉等人,無一不是武技高明之士,雖然他們事先的估計尚有少少失誤,但實力強大是明擺著地,眼前這幾個人就已經足夠雷瑾頭痛了,而神秘的幕後主使直到此刻仍沒有露面人前,對雷瑾而言更是一種奇特的威懾。
兔起鶻落的爭鋒對決,彼來我往,說來話長。 實則從雷瑾長嘯挺進,豪勇迎戰的一剎那,到這刻才不過數十息光陰而已,‘活佛’受挫;‘狼王’負傷;‘大鵬王’閃避;‘金雕’斃命;張玉、何無歡兩人聯手合擊,隨即被雷瑾狂猛無儔的氣勁逼得踉蹌而退;而雷瑾則因為硬接何無歡地三‘箭’連擊,氣血翻騰,一時難以騰挪追擊;‘活佛’蘇達那木、‘狼王’赤那、‘大鵬王’哈斯巴根三人重整旗鼓,疾衝而上,都發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
‘妙筆生花’何無歡在前一剎那,以獨門心法射出的虛實六‘箭’,其中射向虛空之處的三支氣‘箭’,這時都倏然轉向,驟然加速,疾取雷瑾背心要害。
這才是何無歡‘虛實六箭’的真正殺著——變虛為實,以實擊虛!
武道爭鋒,波浪起伏,武者修士的狀態總是潮起又潮落,波峰與浪谷都無可避免,任何高手都不可能永遠處在最強盛的波峰潮頭,總有低潮時期,這就是高手的空隙,這就是高手的破綻。
雷瑾此刻就恰恰處在浪谷的最低潮處,是他最虛弱地剎那。
這一剎,暗箭已至!
來如疾電地三支氣箭忽焉已距雷瑾後背大穴不足一尺。
再晚一微忽,雷瑾的後背說不定就添上三個不大不小地血窟窿眼兒,小命兒即使不就此而玩完,也得在閻羅殿掛上一號了!
“哞!哈!”
“鏘——!呔!”
燈火搖搖,幽明不定,茅亭內叱喝如雷,猶在耳邊。
金鐵顫鳴,震懾全場的清響如磬。 又已振聾發聵,令人耳轟轟為之亂響,心霍霍為之直跳。
棲雲凝清手中寒光四射地長劍與‘大日活佛’蘇達那木的短矛,閃電般絞擊在了一起,倏爾分開。
霎時間,忽焉出現的棲雲凝清長劍出鞘,一舉截斷了蘇達那木對雷瑾進行向心攻擊的突進路線。
猛銳霸道。 沉雄無匹的劍氣猶如利錐尖刺,閃電一般破開大日活佛短矛上蓄積的密宗大手印大能力。 透入蘇達那木的護體潛能中,直摧氣脈臟腑。
稱雄塞外地‘大日活佛’嗔目大喝一聲,密結手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