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製品的產量上了一個數量級,不過也就僅此而已,玻璃製品仍然是水晶般的稀罕珍貴之物,非是常人可以使用的珍貴器皿。
雷瑾好酒,喝葡萄酒,最早他喜歡用半透明的夜光杯,現在則水晶杯、夜光杯兼用。
兩隻水晶杯輕輕碰了一下,雷瑾、李大禮便各自沉浸於“琥珀”的味、香、色,糾纏在一起的美妙。
半響,李大禮心滿意足的品啜完‘琥珀’葡萄酒的美妙,放下水晶酒杯,笑道:“侯爺如此悠閒,何不陪陪嬌娃美眷?卻來找老夫這行將歸入道山的幾十歲老翁吃喝聊天。”
“如果日夜窩在綺羅隊,脂粉國裡,那平虜侯還是平虜侯嗎?女人只是男人一生大業的一部分。再說,女人有時是要離她遠一點才行,呵呵。”雷瑾手中轉動水晶酒杯,道,“最重要的是如果白天也跟女人們廝混在一起的話,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包不住火,遲早會被多嘴的丫頭嬤嬤說出去,這將會動搖目下關中庶民百姓滅蝗的信心。所以,在白天,還是遠離內宅的女人們為好。”
“這蝗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滅完?”李大禮轉移話題,隨口說一句。
“蝗蟲年年有,哪裡有滅完的時候?也不過是年年有,年年滅罷了。
蝗蟲來得快,去得也快,這遮天蔽日的蝗蟲群,也就那三五日工夫。何況飛入關中的蝗蟲群已經是強弩之末,別看來勢洶洶,其實沿途被官民滅捕了相當多。
這次罕見的大蝗災,由於預先就有對策,因此對糧食倒是不會造成多大損失。主要就是怕他處飛來的龐大蝗群,毀林毀草,所以必須如臨大敵一般大力加以滅捕。”雷瑾無可奈何地說道,正是深知滅蝗的輕重,他閒得再無聊,也得在秦王府裡待著,‘反正三五日工夫而已’。
“呵呵,說這些幹嘛?現在喝酒才是‘正事兒’。”雷瑾轉而又笑著說道。
“不錯,喝酒才是正事。”李大禮大笑。
‘琥珀’、‘珍珠’這兩種新品葡萄美酒,與‘張掖美人血’和‘涼州驪珠’這樣的葡萄美酒完全不同。‘張掖美人血’和‘涼州驪珠’平時不須冰鎮,或稍稍冰鎮,酒味酒香酒色已然自然醇爽,而“琥珀”與“珍珠”兩種新品葡萄酒卻只有冰鎮之後,品啜其美妙酒味、酒香、酒色才是最佳。
西北不僅僅是雷氏才有大冰窖,秦王府裡就有好幾個大冰窖,儲藏有大量冰塊,取冰塊冰鎮一下葡萄酒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李大禮也特別喜歡喝冰鎮過的“琥珀”和“珍珠”。
水晶酒杯輕輕盪漾,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就著下酒菜,神侃海吹。
“西北幕府對糧食燒酒釀造、售賣都徵收十之八的極高酒稅,整個西北、西南的燒酒釀造行當,就快絕跡了,這個很嚴重。”李大禮似乎是無心而言,“沒有燒酒,有時很無趣。”
雷瑾心思,大概有彌勒教徒是靠釀造燒酒養家興業,極高的酒稅自然做不下去。因為歷年戰事緊張的原因,為了制止以糧食釀造燒酒的行為,長史府稅課提舉司下轄的‘徵收稅務’直接徵收的酒稅,從已經很高的十之五增加到十之八,這當然對西北、西南的燒酒釀造行當造成嚴重的打擊,燒酒釀造行當一片蕭條。李大禮的話其實說得很在理,西北、西南的燒酒釀造行當發展起來何等不容易,如果因為高酒稅的原因絕跡了,對西北、西南的長遠來看,也是一大損失。施行政令,也不能太過頭啊,即使是因為戰事頻繁糧食緊張,也應該具備一定長遠眼光才是,這個需要提醒改進,嗯,可以移文長史府。
糧食燒酒酒稅,其實很快就會調低到十之四的水平,這個長史府只是在最近緊張於蝗蟲飛落的形勢,而推遲幾天頒佈一批新政令而已。
但雷瑾沒有說起這個,只是在一閃念之後,跟李大禮說起了另外的燒酒,番薯或者土豆釀造的燒酒。這兩種燒酒都不屬於糧食燒酒,但相對糧食,釀造出酒太少,尤其番薯燒酒還有濃重的番薯味,後來雖然棄用了釀造糧食燒酒的酒麴,摸索改用了適合番薯、土豆釀造燒酒的全新酒麴,出酒倒是上去了一大截,但總感覺還是不如糧食燒酒,就有人說,這酒乾脆過濾得了,過濾幾遍,就成烈酒,應該不比糧食燒酒差。結果,經過多次過濾,居然真的釀造過濾出了一種純淨無比的烈酒,澄淨透明,口味清爽,口感柔軟細膩,然而烈火就隱藏在柔軟細膩之中。
“說的老夫食指為之大動,這酒命名了沒有?”李大禮笑道。
雷瑾說道:“尚未來得及命名,不如大天師就勞神費心給這新酒命名,如何?本侯已命人從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