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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部分

,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小丫頭有點吃味了——同樣是掌管銀錢出入,他偏是吩咐倪淨淵去辦事兒,凝霜心裡不痛快,有些兒氣惱了。

不過,雷瑾也清楚凝霜的脾性,這小妮子從來不記隔夜仇,就她心裡頭這點兒不痛快,很快就會忘得一乾二淨,所以雷瑾也根本沒有打算就此解釋點什麼。

站在生果攤前,倪淨淵心裡飛快的掂量盤算一二,再看看那幾個小竹簍裡的綠荔枝實在沒有多少,連價錢也沒問,便讓賣生果的小販連竹簍子一起稱了算錢。

好幾步之外的雷瑾安坐驢鞍之上,呵呵一聲輕笑,嘴角泛起幾分詭異的笑容,並不出聲阻止——這原本只識清修虔行,完全沒有銀錢概念的還俗尼姑現在也學會漫天使錢了,不知該喜呢還是該憂?不過,這全都是雷瑾一直以來‘慫恿’‘鼓勵’‘腐蝕’的結果,反正雷瑾自己就是花錢如流水的主,對此絲毫也不肉痛。何況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這些銀錢,他絕對開銷得起,根本不在眼裡。他原本倒是怕倪淨淵不使勁花他的錢呢。按雷瑾的心思,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銀錢這東西就是給人使的,放在銀錢箱子裡不用,只會發黴。

賣生果的小販這時倒是喜笑顏開,屁顛屁顛的忙乎著稱那幾簍兒荔枝。

這荔枝還沒稱完的當兒,橫插槓子攪局的人露面出頭了。

“閃開!”

遠遠的一聲大喝,蹄聲如雷,怒馬狂奔,車聲轟轟,塵土飛揚,一隊車馬從道路的一頭橫衝直撞過來,其勢兇猛,道路兩邊商販途人爭先躲避,一時間混亂到了極點。

這也太猖狂了吧?

不惟雷瑾這幾個正當道中的外鄉客人作此想頭,連道路左近的一幫心思各異踟躇觀望的城狐社鼠江湖龍蛇也驚得一愣神,心兒狂跳,準備旁觀一出好戲上演——這眼見得就是一番龍爭虎鬥將要開場了。

在他們的想法中,途經本地的這幾個道士騎著驢子正當道中,那隊車馬向著他們橫衝直撞過來,兇猛猖狂,他們是閃避還是不閃避呢?不閃避的話肯定是要撞作一堆兒,少不得有人粉身碎骨,少不得有人車仰馬翻;閃避的話,這若是傳揚出去,於峨眉派的面子上可不大好看。這幾個疑似峨眉派高手的道士女冠,掛刀背劍,弓箭齊整,看著就不是忍氣吞聲的善茬兒,又豈能容忍他人的蠻橫無禮,肆意挑釁?兩不相讓,可不就是一場好戲,而且絕對的血腥火爆!

眼看著車馬狂飆,就要迎面撞倒那幾個騎驢道士,一場慘劇即將發生。目睹此情此景,很有不少膽力虛怯的人緊張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那等鮮血離披慘嚎悲鳴的想象情景,緊張無比的等待著慘劇落幕。

“哞——哈——”

雷天震盪,氣壯山河,這一聲突如其來的悶喝,臨空轟隆,恰如十萬八千面戰鼓擂響,震驚百里。

那些自認膽力雄壯的江湖龍蛇,固然目不交睫,沒有錯過任何微小的細節,這時也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頭策騎狂奔的四名壯漢,連人帶馬就象突然撞在了一道堅固無比的無形力牆之上,須臾之間,怒馬衝奔之力與驟然出現的浩瀚無形巨力相激,一時間骨格碎裂的暴響,馬匹瀕死的嘶鳴,血花濺射的怪嘯,騎者觀眾驚駭的大喊,瞬間充斥在這通衢大道之上。

在旁觀者的眼中,這一幕極之怪異慘烈,那四匹狂飆而至的健馬突然之間就毫無徵兆地猛然拋飛而起,騎在馬鞍上的壯漢甚至來不及反應,就隨之拋彈而起,再被狂猛的力道掀落馬來,宛如高山落石一般,重重地砸在地上,骨骼碎裂之聲不絕,口中鮮血泉湧狂噴,和著血水的粉色白沫猛的湧出七竅,一地兒瞬間都是灑落的血雨,血跡塗地,觸目皆赤,驚心動魄。這四個策馬騎士從馬背上拋擲砸落下來,半身剎那間便已成血人,看著就是進氣兒少出氣兒多,眼見不能活了。

旁觀眾人已然被這瞬間出現的慘烈場景驚呆,神智稍稍清醒一點的還藉著馬匹衝奔帶起的飛揚塵土看到一幕詭異的景象,在這通衢大道上彷彿前後疊立著數面透明的圓形大盾,將狂飆而至的車馬與那幾位騎驢的道士分隔在大道兩邊。大道當中儘管氣機狂亂,力道暴虐,因塵土飛揚而顯形的‘透明’大盾卻自巋然不動,只是盾面稍稍蕩起波波‘漣漪’,顯得有些扭曲模糊。

下一剎那,“轟啦”一聲悶響,勢如山崩的力道,無可宣洩,竟將夯實的黃土碎石路面震裂,宛如*席捲而過,嘩啦一聲捲起漫天塵土,大道兩旁房搖屋顫,樹晃人倒,宛如末日。

烈馬憤怒長嘶,驚魂未定的人們這才恍然發現,隨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