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認出你來了哦——。”
“咯咯,”另外一位恬淡清麗神清骨秀的女冠輕笑,“凝霜妹子,諒那個商人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平虜侯會孤零零地走子午道,他一定以為是人有相似,譬如孔子、陽貨之貌似也。”
“爺收起平時的霸道面孔,太象安善良民了,怨不得人眼拙。何況本尊之外替身又多,身外化身誰能辨識?”另一位清雅嫵媚,宛如出水芙蕖般鮮潤妖嬈的女冠嫣然而笑,百媚橫生。
“哼,凝清你也來打趣爺麼?爺怎麼的也象得道高人吧,與安善良民有何相干?”戴著遮陽竹笠,身形高大雄武的雷瑾騎在宛如小馬的關中大驢上,雙腳差不多要踏在地上了,不得不踩在鐙子上,將腿向前極力彎曲,用力夾緊驢腹以求在鞍子上坐穩,姿勢未免有點怪異可笑,這‘得道高人’一語方出,頓時惹出一陣肆無忌憚的嘲謔嬌笑。
“淨淵就記得陽貨嘍,可別忘了我們爺才是正宗本尊!”翠玄涵秋一語雙關的戲謔取笑倪淨淵道。
嬌小玲瓏的倪法勝出面打抱不平,說道:“可不興這樣說淨淵,爺你要主持公道。”
這才省起翠玄涵秋一語雙關話裡有話,倪淨淵水嫩白皙的粉靨立時暈紅,卻又不好反駁翠玄涵秋的話,心裡不免添些悶堵。
“淨淵,你不要理涵秋這個魔王。”雷瑾呵呵笑著開解,“不就是貌似孔子的陽貨嗎?爺保證,涵秋很快就會自食其言!爺一定替你狠狠教訓教訓涵秋!涵秋,爺說的可對?嗯——?”
嫣然一笑,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的潤玉粉靨上泛起一片淡淡羞紅。翠玄涵秋似嗔非嗔,似笑非笑的斜睨著雷瑾,眉梢兒眼角兒,倏然之間盡是盈盈春意,一雙兒水汪汪的媚眼兒盪漾著妖媚漣漪,冶豔靈動,便似要滴出水來。
秋波翦水的瞬間,翠玄涵秋酥胸一挺,嬌聲軟語,款款說來:“誰怕誰啊?別以為季子當政,陽貨柄權,貧道就會怕!不就是個執政魯國的大人物麼?這大官兒連孔老夫子都嚇不著,還想嚇唬貧道?哼,管你是陽貨,還是陽虎,儘管放馬過來試試!”
那聲音嬌膩軟澀,偏又蕩氣迴腸,說不出的纏mian,數不盡的宛轉,聞之神為之奪,聽之魂為之銷,銷魂已矣,蝕骨也已,軟媚入骨,然這狐媚之音又並非蓄意而為,而是純運天然,即以雷瑾心志堅凝儼如磐石,也不免心旌兒搖盪,骨頭先自軟了一半兒。
“呀嗯——眉目傳情良人醉,暗送秋波幾時休?涵秋妹子啊,知道你巫媚心法修到了無心境界,但你也別太那什麼了——”倪法勝看不過眼,語中帶刺嘲諷道,翠玄涵秋剛剛在瞬息之間隨心發動了內媚心法中的‘眼兒媚’和‘柔情蝕骨’兩訣,這可避不過她這識家耳目。
“是啊,是啊,”棲雲凝清也來幫腔,“說什麼不好,偏說貌似孔子的那話兒。”
“嗯——凝清姐姐,你不說還好,越說越黑!”凝霜打斷棲雲凝清的話,“爺,還有多久到子午鎮啊?”
“快了,快了,這不是已經到石泉地界了麼,再趕幾程,等晚上在驛旅歇上一晚,明天再起個大早,轉到西鄉縣子午鎮,就出子午道了。”雷瑾呵呵笑著,眺望四周,說道:“這裡草木豐茂,鳥語花香,泉溪清冽,修篁蔽天,好生幽雅。最好在這裡營建一座避暑山莊,造起亭榭樓臺,栽上花木,開掘陂池,他日得閒空暇,來此休憩射獵,好不逍遙自在!”
“你們男人啊,就喜歡射獵殺生!”倪淨淵撇撇嘴,“聽說故唐太宗皇帝的避暑獵莊也在子午道上,不知還找得到否?”
雷瑾呵呵一笑,也不答話,任由坐騎帶著自己向前再向前。
此次他故佈疑陣,取道相對冷僻的子午道,先於大隊人馬秘密南下,就是為了迷惑各方的細作探子,尤其是塞外東蒙古右翼阿爾禿斯萬戶、蒙古韃靼濟農、墨爾根汗袞必力克派遣的秘密探子。
與久違的伯顏察兒會晤,作連日徹夜之秘密長談,彼此已然達成相當默契。稍後雷瑾作了些軍政上的安排,便只帶了四位貼身護衛,裝扮成道士,秘密出長安城南門,南行百里,在子午關會合了從終南山趕過來的凝霜俏丫頭,踏上子午驛道,騎驢南行,翻土地梁,經碾子坪,橫越秦嶺,一路南行,這眼看著就快要從石泉轉向西鄉,出子午道南口的‘午谷’,抵達子午河口,結束這一段子午道行程。然後經由洋縣地界,抵達此次微服潛行南下巡視的第一大站——漢中府城。
午後未牌時分,西鄉子午鎮。
蹄聲得得,剛踏出子午道的‘道爺’、‘女冠’們興致很高,騎在驢背上左右打量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