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到長安拜謁了侯爺,回程怕是還要叼擾劉兄呢。”
“那就一言為定了。”劉衛辰笑道,“正好犬子降生,即將滿月,尚未起名。伯顏兄福運恆隆,見識淵博,到時光臨寒舍,還望兄不吝賜名為是。”
伯顏察兒慌忙拱手,“啊呀,竟是不知劉兄喜獲了麟兒,恭喜!恭喜!來時匆忙,也沒給小世侄準備什麼禮物,等兄弟回程時再補上一份吧。至於替令郎起名,容兄弟細想,也不急於這一時。”
“啊,不急不急,有勞有勞。能得伯顏兄首肯,正是小兒莫大的福份。這裡兄弟代小兒先行謝過了。”劉衛辰拱手相謝道。
劉衛辰家中雖然妻妾不少,子息卻是不旺,不要說兒子,就是女兒也一無所出,對此劉衛辰原本甚是煩惱。這一點伯顏察兒是清楚的,他只是想不到在幾年之後,劉衛辰竟然有了能承祧宗祀傳繼香火的兒子,他自是該向劉衛辰道賀恭喜的。
伯顏察兒卻是不知,為了劉衛辰後嗣血裔的事兒,一直記掛在心中的雷瑾可是為此大費周章,除了不斷催促醫政司派人尋訪天下良醫外,還親自命人四處尋醫問藥,大力搜求秘方、偏方、驗方、珍稀藥材,並專門下令撥款在平虜侯府成立了“歧黃道館”、“杏林大醫院”和“濟世製藥局”,把從各地聘請招募而來醫術精湛的各科醫師和擅長製藥的藥師集中起來,潛心研究醫人治病療創治傷的歧黃之道,冀求有朝一日也能解決劉衛辰的不育煩憂。
雷瑾此舉原本是無心插柳,不想綠柳成蔭,倒是無意中成就了一件造福生民的功德。到如今不僅“歧黃道館”、“杏林大醫院”中良醫濟濟,成果累累,而且官辦的“杏林大醫院”和“濟世製藥局”還開枝散葉,除了武威之外,還已經陸續分設到了張掖、蘭州、秦州(天水)、寧夏府城、長安、榆林塞、漢中、成都、重慶等比較繁華的大城。
至於劉衛辰多年不育的煩憂,經過“歧黃道館”多位良醫的診治後,也漸有起色,終於能夠令得他家中一位小妾於去歲成孕懷胎,並在上月喜獲了麟兒。
上身微微前傾,伯顏察兒隨口問道:
“兄弟從波斯動身的時候,就聽說侯爺為了倡興西北文教,將名下的私產‘天馬園’也捐了出來,是有這麼回事嗎?”
劉衛辰搖搖頭,“哦——,想不到這事還傳到西域去了。其實也不是捐。事情是這樣”
原來為著收聚民心士氣,積聚自身實力,消解來自朝野各方的壓力,雷瑾和麾下的長史府都一向注重倡行文教,從最初設立‘弘文館’、‘通譯館’、‘印書館’開始,除了沿襲保留以講授儒家經史和儒家六藝為主的帝國官辦學舍‘府學’、‘州學’、‘縣學’之外,後來又陸續設立名目繁多的各種官辦學校,諸如培養文武官吏的文官學院、武官學院、吏士學校、軍士學校等等,諸如農牧學校、工商學校、畜牧獸醫學校、算學館、歧黃道館等等,再如道藏館、佛藏館、清真大經堂則是分別研修佛、道、清真等教門之學的官辦機構,又如少年營的設立,也給予西北幕府治下眾多少年男女以習文修武的機會;另外則訂立法例鼓勵和提倡民間私人創辦文教事業,譬如雷瑾私人捐資陸續創辦數十間‘平虜義學’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兒,至於士紳工商捐資募款共同創辦的義學,大姓宗族的‘族學’,遍佈縣鄉的村塾、私塾,諸如此類,更是不勝列舉。
今年三月裡,西北幕府召集文武官僚‘集議決策’,在這之後,雷瑾為著籠絡士子之心起見,復又聽取來自西域的謀士建議,仿效奧斯麥帝國京城‘伊斯坦波兒’的做法,將自己名下的私產‘天馬園’拿了出來,命人在其中創立官辦‘天馬園大學院’,並附設有‘尚書博物館’,另外還下令在長安創辦了‘春秋學宮’和‘論語學園’。
這些學校雖然都冠以儒家經史《大學》《尚書》《春秋》《論語》等名號,表面看來似乎以籠絡儒家士人為主,其實卻並不以儒家典籍為唯一的講授內容,而是諸子百家農牧工商天文地理技藝百工無所不包,中土華夏四方遠夷之學無所不涵,包容廣博。
而天馬園則是西北相當著名的園林,以其華美絕倫可以媲美江南園林而著稱於世。這‘天馬園’,原本是回回馬家以數世積累,前後百數十年營造成就的私家大園林,西北黎庶大眾雖多不曾有機會深入佔地極廣的天馬園一睹其盛,但對它的富麗堂皇卻也略曉一二,婦孺皆知這處大園林耗資億萬,無與倫比,縱是帝京江南,無出其右者。回回馬家數年前的一場血腥內訌,卻使這名園易手,落到‘西北土皇帝’雷瑾手中,成為他名下的個人私產。只是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