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緣由而被刺客了結了生命。
天下之事,躁而難靜,動而難止,局勢一旦動盪,想要平息下去,往往付出巨大代價,也不一定能夠遂心如願。 葉爾羌這些‘大人物’突然死去不要緊,對葉爾羌汗國目前已經非常緊張的內部爭鬥情勢而言,卻並非好事——原本就很脆弱的權力平衡格局,因為驟然出現的權力空白,一下就被打破了,局勢迅即動盪。 許多野心勃勃的汗國權貴見此形勢,暗中都在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意欲乘勢而起,謀取更多更大的自身利益。 內戰風雲早已鬱積,當野心膨脹到頂點的時刻,很自然的爆發了!
從亦力河谷到七河流域
從天山以南到西海(又稱‘夷播海’,今‘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
在巴達克山
在瓦罕
在鞏乃斯草原
在蔥嶺以西的塔什干、費爾幹谷地
在葉爾羌城
烽煙四起,干戈處處。
阿不都?哈林、馬黑麻、阿黑麻、巴拜、馬合木等王室成員、汗國權貴都迫不及待的互相侵攻殺伐。
也有的伯克、霍加在暗自琢磨與薩非伊朗聯姻,還是與奧斯曼帝國聯姻,又或者請烏茲別克汗國看在‘同宗同裔’的黃金大汗血脈份上,出兵平亂?
時局混亂,際此滄海橫流之時,群雄並起,逐鹿西域,一片混沌。
第三章 雷霆
甘霖元年春。
京師事變之後,在這個新皇登基的元年,整個帝國都籠罩在莫名的緊張氣氛當中,有心人無不為之憂心忡忡。
明裡仍尊奉朝廷,暗地裡卻已陽奉陰違割據自王的各地諸侯、方面大員,各自都在磨刀霍霍,拼命積蓄私人實力;每位有力者的心頭,都在憧憬著逐鹿爭霸、君臨天下的美妙前景,無不躍動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兵強馬壯者為之爾’的悖逆念頭。
方今天下,天災肆虐,盜賊蜂起,朝廷衰弱,流寇掠於四野,際此滄海橫流、秦失其鹿的時代,天下英雄,有力者皆有心競逐權位,搏取百世富貴!
在天下間的有識之士看來,整個帝國實際上已經形成了幾個割據軍閥獨踞一方,中央朝廷和皇室的權威幅衰弱的形勢,割據軍閥間的混戰似乎已經不可避免,遲早的事情。
帝國東方風雲變幻,而在西部邊陲,血與火的殺戮正在到處蔓延。
葉爾羌城下喊聲震天,聲音之大,簡直能把城內的房頂都揭了。
大隊穿著素衣白袍的白山宗信眾,騎馬圍城,舞動刀槍,齊聲吶喊叫罵。
葉爾羌綠洲,一夜之間被白山宗的信徒‘淹沒’——當然,實際上並沒有那麼誇張。
騎兵、步兵成方成陣,從殘雪原野上隆隆推進
滿載輜重糧草的驢騾駱駝,則從大道、小道間湧向葉爾羌綠洲
不計其數地斥候遊騎。 穿梭在殘雪覆蓋的原野之間
旌旗招展,戰馬嘶鳴,號角呼應,方圓數百里的地面上日夜滾動著隆隆沉雷
綠洲原野上紮起了連綿不斷的軍營,遍野旌旗營帳,尋常軍馬便是插翅也難飛。
說來難以置信,白山宗這次竟是罕見的齊整利落。 從互相聯絡到大軍雲集。 竟然一個冬天就準備停當。
如此一來,出兵葉爾羌城便是跡近偷襲。 直到白山宗集結的各路兵馬深入葉爾羌綠洲,黑山宗這邊才回過味來,白山宗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擺出拿下葉爾羌城的架勢,完全不顧汗廷王室體面,撕破臉來與黑山宗爭奪汗國大權,不惜一戰定乾坤。
這卻也是葉爾羌汗國地無奈和悲哀了。 那些繁華城市近十幾年早已經是自把自為了,還有哪一個霍加或者伯克願意聽奉汗廷的號令呢?反倒是那些大阿訇、霍加家族地號令,更有效力。
白山宗的人馬,對葉爾羌城形成數麵包圍,正面,側面,嚴嚴實實包抄堵死了葉爾羌城守軍突圍的通道。
馬黑木汗在城上箭樓張望的時候,只見到城下白山宗信眾堵在城池四周。 人頭如蟻,水洩不通,他卻是頭番見到這等場面,一見這等氣勢洶洶的樣子便有些慌了——他們是在誰的掩護下,來到葉爾羌城下的呢?
正自慌神地當兒,白山宗事先派進城裡的內應死士也動了起來。 火頭黑煙在城中四處瀰漫。
這一下,倒把城內一眾黑山宗信徒的怒火也燃了起來,情緒一發不可收,高聲叫喊,紛紛鼓譟,提刀攜弓,這便是要死拼了。
人流匯聚,聲勢宏大,狂熱的教徒,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