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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等於浪費一半,只能叫人全種番薯、土豆、玉蜀黍了,現在的糧食就是錢啊。

西北太貧瘠,太落後,修水利河渠要銀子,修驛道要銀子,疏浚河道要銀子,修城池堡寨要銀子、辦學校要銀子、撫卹孤寡傷殘要銀子,設惠民藥局要銀子,開荒屯田要銀子,通商貿易要銀子,養兵練士更是要銀子,舉凡衣食住行無一不花費大筆錢糧,靠西北自身積蓄實力,非十年二十年不見功,本侯可沒有閒心等那麼久!

別看本侯管人借貸了這麼多錢糧,實際上還是遠遠不敷足用,要辦的事情,想辦的事情實在太多。”

另一邊的雷艮勇插話問道:“這些個家族、錢莊也真敢往外借銀子啊!他們就不怕有借無還嗎?”

“呵呵,”雷瑾一笑,道:“你如果只有一兩銀子,他們一定不敢借十兩銀子給你,除非你拿什麼東西抵押。但是如果你手裡有了一百萬兩銀子,他們就敢借一千萬兩給你;如果你有一千萬兩銀子,他們一萬萬兩,甚至兩萬萬兩的銀子都敢借貸給你,而且還是上趕著求著你借貸他的銀子。

現在是什麼世代?現在是馬上征戰,靠武力得天下的亂世,軍隊就是最被人看重的本錢,所以本侯欠債雖然多,他們也不怕本侯不還。何況,不還的話,本侯還欠他們的天大人情,以後碰到什麼事,能不關照他們嗎?本侯借得越多,他們心裡越是暗自竊喜呢!”

“明白了,” 雷艮勇笑道,“他們這就象賭博押寶下注一樣,豪賭一把!押對了,就賺得盤滿缽滿;押錯了,他們的損失也就是這一注而已!”

“說得有點靠譜,”雷瑾大笑,道:“不過,不全對。他們是財大氣粗,通押幾家,不管誰最後坐莊,都不得不讓他們吃一點抽頭花紅,他們在乎的其實已經不是一時的金錢得失,而是植根於利益的長遠人脈交情。”

一干幕僚都笑了起來,他們當然知道,西北幕府欠下的人情在借貸成交時就已經欠下了,如果能儘快清償大部分借貸,則主動還是掌握在西北幕府一邊,否則難免要受到很大的外來牽制,這人情可大可小,就看借貸清償是否及時足數了。

而妥善運用借貸錢糧以及及時清償借貸對於他們這些西北幕府的高層官吏來說,自是責無旁貸,也是雷瑾對他們的期望。辦得好,他們的官爵俸祿自然水漲船高;辦得不好,說不定就會被雷瑾一抹到底,也未可知。畢竟西北幕府現在官吏考績,可是越來越細,越來越具體,越來越嚴格,敷衍混日子,尸位素餐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侯爺剛才說的在理啊,從來破壞容易營建難,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營建蓄積,向來不是易事。”司馬翰贊同道,“各位同僚,你們看,眼前蕩蕩乎八水分流,迂餘委蛇而繞的長安。以前的長安,終始灞滻,出入涇渭,灃鎬潦潏,迂餘委蛇,城內城外,河渠密如蛛網,湖池陂澤,星羅棋佈;亭榭曲廊,亭池臨水;山池園林,臺榭輝映;佳林亭館,卉木幽遂;碧水粼粼,柳絲依依;花木繁盛,曲折幽遂。

歷代開挖修建了成國渠、龍首渠、蒙蘢渠、成林渠、鄭白渠、六輔渠之外,又有庫峪、龍門、昇原、高泉、敷水、利俗、羅文、洛水、通靈等大小灌渠,長安和關中因而水渠密如羅網,猶如水鄉澤國,稱為天府。可是至今不過十年,這些千百年來歷代陸續開掘維護的水渠盡都湮毀,十不存一。

再譬如關中原有數百萬人,如今僅存長安及遠近郊縣一帶約四十餘萬人,估計西起寶雞,東到潼關,整個關中很難超過六十萬人,遷徙河隴和逃散中原的至多不過百十萬人,至少有六七成關中男女就在這短短的兩年間,或是飢餓或是瘟疫或是戰亂而紛紛死於非命,已庶幾近乎於千百年之前曹魏武帝所說‘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情形。

一兩百萬之眾,二三十年的繁衍生息,不知多少五穀糧食才得作育而成,但只需一兩年就化為烏有,可知從來生聚蓄積之不易,破壞毀滅卻容易之至。

我等西北臣僚,自需同心協力,兢兢業業,蓄聚錢糧,共創大業,共襄盛舉,西北能不能繁榮昌盛,就看我輩是否同心同德,勤於政事了!”

雷瑾對司馬翰順勢借題發揮的鼓動之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也不管一干幕僚紛紛表示決心,而是朗聲問道:“本侯明日起行,諸君有事就稟來,若是沒甚重要事體,大家就散了各自做事罷。”

“稟侯爺,”刑法曹的一個屬官大聲稟道,“如今刑法曹會同戶曹、內務安全署共收押了秦王府、欽差府的眷屬姬妾奴婢以及其官屬僚佐的眷屬奴婢不下數萬口,若把他們一直看押禁足下去也不是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