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部隊快則五日,多則七日就可抵達雲南府城,後續部隊亦將隨後陸續趕到府城。藍大人因此提請我等儘快準備好食宿營房和治傷藥物。”
王金剛奴揚了揚手裡的公函,說道。
孟化鯨疑惑道:“這是好事啊,正好解了我兵力不足的燃眉之急。王帥,你幹嘛這一臉的心事?”
“可是這公函上說,漢中三個軍團一離開廣西府,路上便不斷遭到不明身份的蠻夷襲擾,傷亡頗重。三萬人的漢中軍團,現在僅有二萬五千人可用,那麼漢中三個軍團全部抵達府城時,恐怕連二萬五千人也不一定能有了。
而且傷兵的傷勢極為麻煩,大半為毒箭、標槍所傷,其毒很難拔除,傷者不但疼痛難忍,且拔毒稍慢,便渾身無力,喪失戰鬥力。
這些蠻夷到底是受誰的指使挑唆?”
孟化鯨哈哈一笑,“想來以黔國公的嫌疑最大了,這老小子真夠陰的——”
越往下說,孟化鯨越說不下去了,臉色也陰了下來,如果這些都是門滄海有意部署的襲擾,那就更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對平虜軍極其不利的訊息了,看來門滄海發動的日子已然是箭在弦上,不要說半個月,就是在年前不發動攻襲,平虜軍都已經可以祭神拜佛酬謝神恩,感激諸神菩薩保佑了。
孟化鯨平常無奇的臉上露出猙獰兇狠之色,惡狠狠的說道:“以兄弟之見,該將滇池等河湖水道的大小官私糧船商船漁舟,只要是能在水上漂浮的,就是木排也全部徵用,不許片板在岸上。凡是能編入水軍的編入水軍,若不能編入水軍,全部集中到滇池中間,取走或者破壞所有的舵、櫓、桅、帆、纜、錨,總之要最大限度的不讓門滄海利用滇池水道。
第二,蠻夷的毒這麼厲害,對症的拔毒藥散丹膏須得儘早趕製儲存,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說得有理。”王金剛奴贊同道,想了想又說道:“俺們還得給門滄海下點爛藥,這一嘛,徵用滇池沿岸的舟船,儘量先禮後兵,給船主一個公道的價錢,寧高勿低,反正俺們現在手裡有的是從黔國公府、門府家臣、各府縣府庫蒐羅的銀錢,眼下生死存亡之際,讓下面人儘管大把花銀子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必定會有那些不怕死的船主為俺們搶運糧食,反正這些銀錢本來也不是俺們的,俺們就是想舒舒服服的花銀子,也得將來有命留下才行。還得狠狠告誡一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俺們的人儘快從各縣收縮回府城,以及把糧食儘可能多的運回府城,其他的都不重要,否則難保下面有些人腦筋不清楚,要錢不要命,那就壞了守城大事了。還有就是,如果俺們出了高價,還有船主不開竅的,允許下面人強徵。哼,就是一塊木板也別讓門滄海輕易得到,俺們也花別人的錢買個不錯的口碑。
這二嘛,俺們得派人大肆散佈黔國公府那些汙七八糟的事兒,諸如什麼作威作福,賤視文官鄉紳;比如什麼橫徵暴斂,其莊田除了田租正賦,雜派特別繁多,雜派之外還有許多苛捐雜稅,吸膏見髓,貪婪無比,莊戶難以生活;比如沐府家臣狐假虎威橫行鄉里,仗勢欺人之類,總之管他有沒有,先栽到門滄海身上,把這些爛藥放出去再說,你看俺們是不是趕印一批揭貼四處散發?這個俺們以前是忽略了,現在得補上。”
“呵呵,這一把爛藥可夠那老小子受的。”孟化鯨笑道,“哪個燈下不黑?門家在雲南坐鎮了幾百年,祖輩兒孫橫行不法的事兒只要找總能找得出一大把,雞蛋裡還挑得出骨頭呢,象門家這樣的公府豪門,那能幹淨得象是一塵不染?骯髒事哪裡會少?把門府做的那些有名有姓的骯髒事兒,編個章回,也是一本好說書。俺們也學一回西北,重金請幾個說書先生,還有唱蓮花落的乞丐團頭,偷偷地四處給俺們的黔大國公好生宣揚宣揚他家的‘英雄事蹟’,俺們根本就不用栽贓陷害,就那些真實的事兒,久住雲南計程車農工商誰不曾聽說過一些,這就足夠門滄海喝一壺的了,有他頭疼的。”
“那倒也是。”王金剛奴笑道,“現在俺們一是下令各部隊向雲南府城集結,同時徵用滇池水道所有民船,二是就便運糧,三是準備各種藥材,尤其是拔毒藥物,四是準備好食宿營房以安置諸路軍馬,五是主動給門滄海宣揚宣揚門氏劣跡,呵呵”
“事不宜遲,這就傳令罷。離雲南府城近的部隊應以兵力集結為主,籌糧為輔,須讓他們及早趕回參與雲南府城守禦部署;離雲南府城較遠的部隊則以籌糧、徵船為主,但也要儘快向府城收縮集結。”孟化鯨冷冷笑道,雖然眼下形勢不利,但發昏也擋不住死,那就只有全力敗中求活了,誰生誰死,不到最後一刻那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