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幕府軍團的‘銳士’雖然也可以轉為武官,但就要依循另外的途徑,譬如進武官學院深造,即可轉而從武官體系按武官階品晉升了,兩者間區別較嚴格,且都是軍職,與文職官、吏亦相區隔,不象秦國‘銳士’是依軍功爵一級級向上晉升,軍中官、吏互相銜接,區別不是十分嚴格,從較低的‘士’逐級升到最高吏職,再升便是官職了。
這應該是讓低階軍吏和一般兵卒中的中堅猛銳人物儘可能地脫穎而出的一種設計。這種‘銳士’之制,作為一種榮譽,但更主要是作為一種將軍功與士兵能否獲得財富、榮譽、提升階品地位等切身利益密切掛鉤的一種設計,軍功就是換取地位和財富的有效途徑。在公孫龍看來,這明顯具有激勵奮發的作用,能大大提高軍伍士氣和戰鬥力。
公孫龍近年沒有少看幕府印書館印刷的一些西洋書卷,尤其那署名為‘泉州高陽’通譯著述的西洋書籍中,說在遙遠的歐羅巴,有一個叫法朗思國的軍隊,也實行一種近似的‘軍士’制度,以之作為軍官制度的補充。(注:15世紀的法國出現最早的軍隊士官制度,不過中文‘士官’一詞卻來源於對日語的再翻譯)
這在別人看來只當是天方夜譚的異域奇聞,公孫龍細細讀來,卻以為多半屬實,那高陽的記述相當詳實,若是純屬虛構編造,斷乎不能以華夏之事理側面求證之,譬如這‘銳士’之制,即便與異域之制相較,其間也有若干曲折相通,若合符節之處,選鋒擇銳是一樣的道理。在公孫龍看來,此中無它,不管什麼地方的戰爭,只要是戰爭,即便外在形式上看起來是差別多麼大,也自有其殊途同歸相通類似的一面,萬流歸宗,萬法同源爾,。
公孫龍以這種獨特的‘相較相權’思路兩相比較,信心十足地認定西北幕府擬訂的‘銳士’之制蘊含的巨大威力甚至要遠遠超過秦之銳士,所以他藉助於連續的小規模戰鬥和作戰間隙練兵的機會,大力的推行‘銳士’制度,期望儘早將西川行營的將士兵卒捏合成形,能夠融洽而順暢地將這西川行營的整體戰鬥力提升和發揮到極致。
因而在這一段時間內,西川行營因戰功而獲得賞功晉級的武官、軍吏、士兵,已經逐漸整合成為西川行營的戰鬥核心,畢竟都是有實戰經驗的軍伍,只要舉措合宜,上下磨合並不需要太久。
能把公孫堡這麼一個武林大派,治理得井井有條,欣欣向榮,差點本事都是不行,公孫龍自己原本就相當有統馭能力,否則雷瑾也不會力排眾議任命他為西川行營的提督了,雷瑾可不是正看中了他的沉穩持重和行事周密嘛。
再者,因了這一段時間的頻繁戰鬥,公孫龍對軍務已經相當之嫻熟,因而也有信心統轄西川行營應付相對比較激烈的戰事了。
正當公孫龍欲圖有所作為之時,成都傳來的訊息卻頗是讓他有些兒不解。
一是火鳳軍團要還師河隴,據說暫編軍團也要抽調走若干兵力;
二是雷瑾返回武威。
雷瑾返回武威公孫龍還覺得可以理解,畢竟現在巴蜀軍政都各有專人總負其責,即使雷瑾親自督戰也不過如此,但是把火鳳軍團調離巴蜀的決定,總讓他心裡感覺不甚踏實。
康巴人的軍團固然可以隨時增援成都,但多是步兵,總有點緩不及急的感覺。
火鳳軍團如果調回河西,又沒有其他軍團換防的話,成都附近比較有戰鬥力的就只有阿顧臨時統轄的暫編軍團了,暫編軍團雖然戰力強悍,但眼下西川的精銳一在北,一在南,集結在外,成都府城豈不顯得有些空虛?何況還要從暫編軍團再抽走一部分兵力,豈不更加薄弱?
若是彌勒香軍以奇兵奔襲,成都府城固然可以依賴堅固城防,欺彌勒教在攻堅方面戰力比較薄弱而保得安然無恙,只是其他城池多半是戰力偏弱的守備軍團士兵守禦,能否堅守尚在兩可之間,會不會造成人心的騷動?
這一來,對於狄黑,尤其是南線公孫龍的壓力就相對比較大了。
一些小的襲擾可以不管,但如果彌勒教的一部偏師得以襲掠成都四郊的話,他公孫龍的面子可就全丟光了。
有點想不通其中關節,公孫龍只好多派斥候暗哨,建立嚴密的瞭望烽火和傳報系統,同時加強機動出擊,以積極的攻勢牽制敵軍。
現在的西川行營,在經過這一陣子的磨合之後,上下都比較協調了,攻守進退指揮順暢,自然是改變作戰方略的時候,此前以守禦為主,逐步前推蠶食的方略需要作些調整了。
大戰來臨之前,雙方對峙了好一陣子的富榮鹽場地區反而特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