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無影無蹤,而某些人也因為與那些遭到‘清理’的人來往較多或者有血緣關係,被牽連其中,遭內務安全署逮捕下獄,至今不能見天日。這種無聲無臭的高壓比大張旗鼓的清洗還要讓人恐懼,幸好被牽連之人並不算多,否則真的要人人自危了。
蜀王宮承奉司掌印是蜀王宮相當高階的掌事太監,雷瑾每次要下榻都是搞突然襲擊,進了王府才著人通知,弄得這個承奉司掌印很是狼狽,每次見到雷瑾都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眼前主動求見卻還是第一遭了。
雷瑾微微笑著,吩咐放那承奉司掌印進來。
稍停,那王府承奉掌印小心翼翼的進得門來,跪拜如儀,開口來便以太監特有的尖細聲音說道是奉太妃之命來請殿下一會。
前蜀王的母親,也就是蜀王太妃,目前是蜀王府地位最高的人。
隨著對河隴、西川等地的實力控制日益穩固,隨著權勢的不斷增長,雷瑾已經不把蜀王太妃這樣地位尊貴,輕易不可冒犯的帝國上層人物放在眼裡,落毛鳳凰不如雞,失去了權勢的蜀王府如同赤裸之羔羊,只能任得雷氏幕府下刀宰割,命運完全掌握在都督大人手中。不過表面的禮儀還要要講的,太妃的面子多少也要給一點,說是虛偽也好,說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也罷,冠冕堂皇的文章有時候卻是不得不做。
雷瑾吩咐一聲前頭帶路,緩步行去,到得一處所在,卻是昔日蜀王用來宴客酬賓的一處廳閣。這蜀王宮是天下藩王府中修建得最為雄偉壯麗、堅固耐用的一處王府,類似的宴客廳閣,蜀王府中足有二三十處以上。
進入閣中,只見畫樑雕棟,井藻鮮豔,琉璃通明,帷幔垂垂,几案桌椅,漆亮光潔,端地豪奢富麗。
蜀王府中的歌舞伎環列其間,兩廂屏風前,有數十年青貌美的樂工聚精會神地撫箏、彈琴、吹笙、奏笛,整個大廳之中絲竹盈耳,笙笛欲訴,好不悠揚!
獨立正中有素面朝天,長袖素羅的十二舞伎,清雅嫵媚,含笑凝睇之間,長袖飄飄,翩翩起舞,又櫻桃乍破,婉轉而歌,其聲清亮,人影婆婆,舞於廳前,美貌歌喉舞藝俱稱佳妙,應是蜀王府中之珍藏也!
太妃卻是未見,承奉司掌印太監被雷瑾淡淡的看了一眼,立時嚇得又躲遠了些。
既來之,則安之!看看歌舞,又待如何?都什麼時候了,還端什麼太妃的臭架子?
雷瑾冷冷一笑,從容自若的坐到主人席上,自有侍從前來侍奉,雖然喧賓奪主,卻無人敢說一個不字。
就在雷瑾坐觀歌舞之時,惘然不知在遠離成都府城的地方正在醞釀著一場針對西川執政府的奇襲血戰。
去成都府城百數十里的金堂,自古即為川西水陸交通樞紐,川西商賈雲集於此,金堂境內的市鎮,如竹篙鎮、土橋鎮、廣興鎮、趙鎮等,亦是商賈雲集、商貨集散的要衝。
作為西川兵防要地,金堂控扼川西、川東來往交通,屏護成都,平壩、丘陵、低山、淺丘密佈,歷來對巴蜀的爭奪,成都東部門戶金堂都是必爭的要害。
雄踞金堂雲頂山上的雲頂石城,依山勢、峭壁為城垣,中斷處則用石條堆砌成牆,遍設城堞、炮臺。城內又開鑿有水井、水池,有充足的水源,以石城居高臨下之形勢,易守難攻,成為金堂乃至整個成都府城東部的外圍防禦要點。
雷瑾奪取西川后,調整兵力部署,此處照舊駐兵二千,歸西川成都守備軍團東路大營統轄,要說此地是為要衝,所以雖然守軍是二流之二流(最精壯善戰計程車兵給了西川行營和內務安全署的內務安全部隊鐵血營、鋤奸營什麼的,守備軍團多半是由最後挑剩下計程車兵整編而成),戰鬥力也還算不弱,又有石城防禦器械可以依託,要想輕易攻克是很困難的。
不過今夜就有人不信邪,憋著口惡氣非要把這雲頂石城攻下來不可。
月黑風高,三更三點。
不打火把,摸黑潛行,深入山嶺的數隊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攀上絕壁,直取石城。
雲頂石城的守軍根本沒有料到會有人在這時候偷襲,士兵們大都窩在壘壁中鼾聲連天,大作好夢,陡聞殺聲大起,驚慌失措的跳起應戰時,已經是一片混亂。
摸上雲頂石城的黑衣人既無旗幟,又無號角,也不大聲喊殺,人手一口雁翎刀,兇猛砍殺,當者披靡!
黑衣人在突然襲擊石城兩側的同時,中路摸進石城的黑衣人也猛攻疾進,為首之人手持一口寬厚的力士大劍,卻是當日鎮守陰平道,現在據守著劍門關與西川執政府對抗的副將李逍,原四川巡撫洪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