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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人中間不能娶妻又不參加耕作放牧的僧侶,佔吐蕃人口的成數太高,安多地區不到八十萬人,各寺院僧侶卻最少有十五六萬,衛藏地區總共不到百萬人,不事生產的僧侶卻有三十多萬,這在幕府看來,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多次的會晤談判,各寺院終於同意讓幕府僉發並調遣僧兵作戰,因為這是幕府承諾保護寺院廟產的諸多先決條件之一。
現在這三個吐蕃僧兵軍團仍然處在軍法軍令、鼓角旗號的整訓和改編期間,這些年青精壯的喇嘛僧兵平日裡除了唸經和雜役之外,多半是修練佛陀喇嘛密教的瑜珈密法和吐蕃王朝時代流傳演變下來的武技,但是對這些軍旅號令就比較陌生,整訓的效果不怎麼明顯,進度比較慢。
而且步兵、騎兵的編制不同,習慣於騎兵號令,諳熟騎兵戰法的幕府特派教官對步兵的一套號令戰法相對生疏,甚是頭痛該怎麼從頭做起,才能把步兵軍團那一套鼓角旗號攻防戰法順利的玩轉起來,使這些僧兵真正形成整體戰力。
這三個步兵軍團分駐在不同地方,但為著補給的方便,都不約而同的立營寨於冬季牧場附近,使得沒什麼事情做的牧民,平時經常在遠處觀望僧兵們在大冬天裡揮汗如雨的操練,以為消遣。
這一日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原野上的一切都模糊了,營寨軍帳已經完全淹沒在漫無邊際的風雪之中,往日常在營外觀望操練的牧民也不見了蹤影。
雪雖然大,操練卻不能停,營中大纛高張,號角淒厲長鳴,戰鼓轟轟隆隆的擂響,一萬僧兵便在雪地裡分作兩方演練步戰對攻的陣勢,總算是一段時間以來的操練工夫沒有白費,雙方對攻倒還似模似樣,一板一眼!
茫茫原野,風雪無邊,充斥天地間的只有飛舞的雪花與呼嘯的風聲。
冰涼的雪花打上臉頰,呼嘯的寒風掠過原野。
風捲旌旗,獵獵作響,雙方的前營兀自在正面撞擊,戰得難解難分
戰鼓如驚雷滾動,幾百支牛角號嗚嗚吹動,左右兩營應聲如潮水般從翼側湧出,壓向對方大陣
就在酣戰之際,突聞營寨之外,鼓聲如雷,號角淒厲,雪原中突然‘冒’出無數白影,以雷霆萬鈞之勢衝破營門,潮水一般湧進營寨。
剛才看著還訓練有素似模似樣的對攻陣形,很快就被這些突然出現的白影衝殺分割得七零八落,兵不見將,將不見兵,一片亂哄哄的呼喝吼叫。
這些神兵天降一般的白影,全身皆白,披著白斗篷,難怪在風雪天裡出沒也不容易被人發現,更讓這些僧兵洩氣的是他們自己平常引以為傲功底紮實的武技,在這些神秘的白衣人面前基本沒有太大的用處。
這些白衣人結成銳不可擋的衝殺戰陣,在營寨中縱橫衝突,互相呼應,亂棍齊下,猛衝猛打,呼嘯來去,如若無人。
而且這些白衣人的武技不但絲毫不遜色於這些僧兵,甚至其中有不少武技明顯比他們強,如果不是這些白衣人使用的都是一色的齊眉木棍,下手又極有分寸,兼且手法又很是巧妙,擊打在身上某些部位,雖然疼不可忍,讓僧兵們的戰鬥力為之銳減,卻並不會致命,也不容易受重傷。
不一會兒,這些身體強健的喇嘛僧兵居然無一例外的滾倒在地,痛苦呻吟,而那些白衣人則呼哨一聲,突然呼嘯而去,消失在風雪之中。
高踞雲車之上的幕府教官漠然的觀看了這一幕,直到僧兵們的痛苦呻吟的聲音小了很多,這才搖搖頭,氣沉丹田,大聲喝道:“你們以為武技高強很了不起是吧?告訴你們,武技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戰場上,最重要的是紀律和協同,是同心協力!
剛才只是幕府督察隊的六千人,一陣衝殺就把你們打得潰不成軍,你們該知道光有高強武技並不能保證讓你們從戰場上生還了吧?如果剛才他們用的是真刀真槍,今天你們還能有幾個活著?想想吧。都給我站起來,繼續練!”
“是!”
僧兵們連忙應聲爬起來,重新開始操練,雖然身上仍然隱隱作痛。
他們沒有聽到雲車上教官微不可聞的喃喃低語:“如果不是怕太過挫傷你們操練的信心,我哪用虛報數目,把三千說成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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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6。8釋出
第二章 先利其器
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驚醒了沉睡的河隴雪原。
幕府對河隴境內的驛道要求非常苛刻,地方的府州縣衙門都不敢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