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城內相通的地下暗河全部截斷堵死,盡最大可能讓老鼠都燒死在城內。
楊畏知殺不得,還是留給門滄海吧,讓門滄海氣個半死也不錯。如果唐帥有本事把楊畏知逼瘋,兄弟自是樂觀其成。楊畏知這人守城有一套,絕不能讓門滄海再得到他,否則門滄海就如虎添翼了。”
唐雲峰自信滿滿,“象楊畏知這樣既愚忠又聰明的儒生,本帥有的是辦法逼瘋他。
楚雄滿城的人,因他‘報效朝廷’而死,他現在的內心是‘報效朝廷’的忠誠和‘不忍之心’的人倫良知激烈交鋒,滿腔‘報效朝廷’的赤膽忠心和一肚子的神明內疚打架,自己把自己逼進了死角。
嘿嘿,本帥只要再加上最後一根草,就能讓他徹底崩潰。”
“唐帥既然是這麼有把握,”邵福笑道,“不知道兄弟可否旁聽?”
“哈哈,悉聽尊便,沒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一起去?”
唐雲峰笑道。
金滄兵備道楊畏知已經是個人形骷髏,就骨頭架子上蒙著一層皮,眼神恍惚閃爍,果如唐雲峰所說有點半瘋半顛的樣子了。
“楊先生何苦呢?守城守得滿城的人都因你而殉葬,你的良心過得去嗎?早早投誠,以全全城百姓軍民的性命,積下一份大陰德以為子孫福祉,不是很好嗎?何苦抗拒如此,讓全城數萬生靈因你而死,死屍枕藉,你就是殺死他們的兇手,你就是兇手。”
唐雲峰顯然曾經以類似的話多次的刺激過楊畏知,楊畏知對他並不陌生,楊畏知幾乎就象一隻受傷的野獸無望的吼叫起來:“我不是,我是報效朝廷,我是報效朝廷!我是為君父分憂!全城軍民守城有責,死得其所,我不是兇手,不是兇手,你們才是兇手,你們才是。”
“狗屁!頑抗我平虜大軍,算什麼報效朝廷?”唐雲峰冷冷說道,其實他是知道楊畏知雖然已經有些瘋顛,但還有一定的清醒,得下套子引他一步步墜入死角。
“哼,你們的平虜侯不過是‘都督陝西總攝軍事’,他憑什麼插手雲南事務?你們進兵雲南,未奉上命,這是犯上作亂,謀逆造反,楊某誓死報效朝廷,誓要替皇上剷除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楊畏知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拱手向北作揖為禮。
“哈哈!哈哈!”唐雲峰一陣狂笑,好半響才歇下來。
韓太湖、邵福則在一旁冷眼旁觀,默然不語,看唐雲峰如何與楊畏知唇槍舌戰。
“你笑什麼?難道楊某說得不對?”楊畏知勉力喝道。
“楊畏知!”唐雲峰暴喝一聲,“你這是賊喊捉賊。要說亂臣賊子,雲南省第一個就是門滄海,你楊畏知則步其後塵。亂臣賊子之名,你楊畏知是跑不掉的。”
“你,你,你這是血口噴人,顛倒黑白!楊某效忠皇上之心,天日可鑑!”
唐雲峰輕蔑的冷笑,“楊畏知,難道你從來不看邸報的嗎?俺們雷侯爺除了‘都督陝西總攝軍事’的頭銜,還有‘兼攝四川貴州雲南軍務督理糧餉戡亂剿匪鎮撫地方’的頭銜呢,門滄海頑抗我平虜軍就是與朝廷作對,而你楊某人,死硬固守楚雄,為虎作倀,你不是亂臣賊子,誰是?”
韓太湖、邵福也是第一次聽到平虜侯雷瑾還有這個什麼勞什子的“兼攝四川貴州雲南軍務督理糧餉戡亂剿匪鎮撫地方”頭銜,很是疑心這是出自唐雲峰的有意捏造,但說得這麼有鼻子有眼的,又讓他倆將信將疑,當下也只能默然不語,靜看好戲。
楊畏知吼道,“不可能,雷家那個浪蕩子,朝廷怎麼可能委以如此重任?不可能!”
唐雲峰從懷裡摸出一個皮紙封袋,慢悠悠的開啟,說道:“這是朝廷從京師寄發各地的邸報,楊畏知你不會不認識吧?”
“不錯,是朝廷邸報,這又如何?”
“看來,這會你還挺清醒的嘛,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唐雲峰呵呵笑道,“這些朝廷邸報都是本帥的手下從附近各縣的衙門搜檢而來,都是去年和前年的朝廷京寄邸報。幸好,本帥總算是從這些朝廷邸報中,找到了要找的那一期。哈哈,楊畏知,你看看吧,慢慢看哦,不要急。”
唐雲峰將三份邸報扔在了楊畏知的面前,“這是三個縣衙搜出的去年同一期的邸報,你可以比較一下,看是不是本帥騙你。你也是做官做到老的人,鑑別邸報真偽應該難不倒你吧?”
楊畏知抖抖索索地翻看著舊年的京寄邸報。這種京寄邸報上幾乎登載的都是皇帝的諭令訓詞和官員的升遷貶謫等官場上的人事變動等。對於一般老百姓而言,京寄邸報與他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