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緊張的應該只是顧劍辰吧?呵呵。
爺可斷言,白衣軍渡江南下,沒有兩三年時間,肯定回不到中原。整個江南都要被攪亂套了。”
綠痕輕輕一嘆,“奴婢覺得,以武昌楚王的平庸,武昌十有八九守不住,並不是兩可之間呢。白衣軍若攻拔武昌,會不會趁勢渡江南下?”
“武昌不守,有這可能。”雷瑾贊同,“武昌若失,渡江更易。但白衣軍不會那麼早就決定渡江,他們的目的是糧食,不是渡江。只有他們覺得糧食仍然大有問題,才會南望江南。
橫渡江河,其實是白衣軍的忌諱,楊虎是渡小黃河時死掉的,劉七也是在渡河時中流矢溺水而死,兩大首領都死於渡河,白衣軍若無充分準備,不會冒失渡江南下。
或許,這之前,白衣軍還會與劉國能‘交交手’。”
綠痕突然想起,現在朝廷對白衣軍西進的動向,幾乎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便道:“朝廷難道對白衣軍的動向,就真的這麼完全無動於衷嗎?”
“朝廷現在有老當益壯的喬公爵啊,黃河一線,山東運河,有老喬頂著,暫時感覺不到什麼威脅,也就顧不上白衣軍了。”雷瑾笑道,“內廷、外朝現在只顧著‘立後’和‘立儲’這兩件大事,明爭暗鬥,鬥得你死我活呢。”
綠痕笑道:“那展皇后,爺的乾孃,倒也狡猾,現在閉口不談‘立儲’,只爭‘立後’。等她正式冊封為皇后,怕是用不了多久,立哪個皇子為東宮太子,又會爭得熱熱鬧鬧了。”
綠痕並不十分了解雷瑾與展眉兒之間的曖mei,只當新聞來說。雷瑾卻是心知肚明,展眉兒的那個‘皇子’,現在可見不得光,她當然只談‘立後’,不談‘立儲’啦。
“展皇后不是狡猾,她根本就是狐狸精或狐仙的化身,綠痕你可不是她的對手。”雷瑾鄭重其事地說道。
“爺難得這麼高的評價一個人呢。”綠痕抿嘴直樂,便宜乾兒子這麼說自己的便宜乾孃,也是天下罕見奇聞。
“爺可不是開玩笑。”雷瑾很認真的說道,“這展皇后,爺就看不透她的底。如果外朝那些文官,因為她是女人而有所疏忽小視,到時怎麼死都不知道。”
綠痕雖然溫柔靜默,其實那全是對雷瑾而言,本性實是外柔而內剛,也是高傲不易服人的,默然片刻,才道:“也是,這麼年輕,就能在京師那種波詭雲譎的爭鬥中脫穎而出,只差最後冊封這一步了。心計城府,必定遠超常人。”
雷瑾素知綠痕的性子,道:“你別不服人,以後你有機會,見了她,你就知道了。”
“奴婢哪有什麼機會謁見一國之母的皇后?”
“爺是帝國侯爵,你是侯爵的夫人,怎會沒有機會?機會多的是。只是到時吃了她的虧,不要說爺沒提醒你,別到爺這裡哭鼻子就是了。”雷瑾想到那個又美又媚的女無賴,又隱隱頭疼了。
“去你的!奴婢才不哭鼻子呢。”
“是嗎?”
就在雷瑾、綠痕說著展眉兒的時候,‘展皇后’正領著二十餘名女劍士,還有太監張鳳一行人,喬裝改扮,一頂軟轎展眉兒坐了,就這麼悄悄出了京師。
皇帝一直在西苑‘修煉’,展皇后出宮本來就比較便捷,而且這世上的事,向來是有一必定有二,展眉兒自打有了第一次私自出宮的經歷,至今也不知秘密出宮了多少次了。
但是秘密離開京師,這卻還是第一次。
一行人,秘密西行,直抵西山一處隱秘莊院,這裡是以前張鳳受命秘密訓練武士殺手的地方,現在則改作其他的秘密用途了。
展眉兒看了看滿屋的七八個嬰孩,指著其中一個,“本宮看這個相貌、神韻最象,張鳳你看呢?”
“奴婢也覺得是,這個神韻最象皇爺了。”
“那就是他了。都是從人販子手裡秘密買來的?”
“是。因為怕洩密,也沒有用一個外面的奶媽,都是莊院的丫頭嬤嬤們,用牛乳、羊乳餵養。那些人販子奴婢也都親手滅了口。”
“嗯,那就帶著這個嬰孩回宮。”
“娘娘,餘下的這些嬰孩——”
“你還是讓人先餵養著他們罷,”展眉兒當然知道,關係重大的秘密行事不留尾巴,一般的做法就是滅口切線,若不撂下話來,這些嬰孩自然都要處置掉,便吩咐道,“今天處置這些嬰孩容易,萬一哪天要找個皇子替身,你一時半會哪裡去找那麼一個差不多合適的?
這些嬰孩,你儘快轉移,換個地方養,這處莊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