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鞭的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硬挨的,孫雨晴硬捱了他兩百多鞭,還未求饒,也算是骨頭硬了。
不過,雷瑾從小習武,對外傷金創跌打骨折這一科的醫術很是精通,同時也兼通一點內科。因為痛和癢而大量的出汗,孫雨晴現在的情形已瀕臨虛脫,這都逃不出雷瑾的眼睛,所以不得不讓她歇口氣了,否則非出人命不可。
擊響銅鐘,雷瑾掀帳而起,穿了睡鞋,繞過暗紅底色的六扇荷破圖風,在房內的喜桌前坐了下來,喜桌上擺滿了糕餅點心、生鮮乾果。
雷瑾隨意嚐了幾個點心,正揀了一個新鮮的紫煙桃啃著。
夜合、阮玲瓏、萬枝兒、香嫋四個美婦人,這時匆匆忙忙從側房整衣而出,在雷瑾面前站成一排,斂衽行禮,由夜合開腔請示道:“侯爺有什麼吩咐?”
“哦,夫人渾身都是汗水,夜合、阮玲瓏你們兩個,抱夫人去浴室擦洗擦洗吧。夫人有點虛脫,擦洗之前,先讓夫人喝一小碗人參雞湯,不要給她喝太多,記得稍稍再加多點鹽,喝的要鹹一點,夫人她出汗多。你倆個,不要在肚子裡嘀咕,擦洗乾淨了,你就是讓夫人喝一大碗下去,爺都沒意見。阮玲瓏你一定在想‘這時候,哪裡去弄人參雞湯嘛?’
吶,那東邊耳房裡,有一個小炭爐架著的銅鍋子,煨著整鍋子的人參雞湯呢,回來的時候,記得給爺帶一碗兒。那耳房裡應該還有放涼的舒心湯,也讓夫人喝幾碗罷。去吧。”
雷瑾一一吩咐下來,夜合、阮玲瓏也只有聽著的份,爾後拿個褥子裹抱了孫雨晴去浴室。
“萬枝兒、香嫋,你倆個,重新把床榻上的被褥枕頭換一換,都讓夫人的汗水溼透了,沒法睡。那邊的衣箱裡,應該還有兩三套同樣的大紅絲錦的被褥枕頭床單子,找找!”
萬枝兒、香嫋一聽只是重新鋪床,換被褥而已,應一聲是,也是非常乾脆。
雷瑾就坐在喜桌前,一邊吃著生鮮乾果,一邊饒有興致地觀賞兩位妖嬈美婦人進出忙碌,心裡卻在琢磨夜合、阮玲瓏、萬枝兒、香嫋這四個婦人在孫家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顯然,孫雨晴不會說或者她根本就不清楚這四個美婦人真正的底細,這四個美婦人自然不會主動說,那還有誰會知道她們四個人的底細?
孫雨晴身邊的紅絲、拂兒兩個丫頭會知道嗎?雷瑾搖搖頭,這兩個丫頭是肯定不會知道其中內情的。
雷瑾微微一笑,本侯很快就會挖清楚你們所有的底細。
不多時,被褥枕頭床單子全部換了新,萬枝兒、香嫋回稟,雷瑾笑道:“那,你倆還是歇著去罷。”
在喜桌前,雷瑾坐了有小半時辰,夜合、阮玲瓏這才攙扶了虛弱乏力的孫雨晴回來,倒是沒忘記給雷瑾捎了一碗兒溫熱的人參雞湯。
“你倆服侍夫人睡下,就去歇著吧,不用來回稟了。”雷瑾淡淡吩咐道。
“是。”
慢慢喝完人參雞湯,雷瑾倒了杯茶漱了口,再稍坐了片刻。
孫雨晴的‘硬氣’出人意料,雷瑾在思索,他用鞭刑調教是否還不夠力度?
這一頓鞭子是不是算白抽了?
繞過屏風,掀帳而入,側臥的孫雨晴一動不動,捱了一頓火魂鞭,再挨一頓癢癢鞭,以她被封閉了七八成真元修為的身子是禁不起的,只是仗著倔強,硬撐而已,這時體力也耗得差不多了,多喝兩碗人參雞湯,一時也補不回元氣來。
錦被一掀,孫雨晴仍然是一絲不掛的赤裸著身子,雪白的肌膚被燈燭照成嫣紅,更覺妖嬈。
雷瑾施個手法,又將烏木匣子裡的癢癢鞭擎在了手中,一鞭落下!
這一鞭貨真價實!
雷瑾要檢驗,自己前面那一頓鞭子到底有沒有效果?或者,只是差了最後一點點火候,只要加上最後一把火,就能令孫雨晴服軟。
孫雨晴大概嗓子嘶啞了,捱了這鞭,也叫不出聲來,只一聲嗚咽,蜷縮成了一團,然後在她的感覺裡,似乎還有十好幾鞭也相繼落在了她身上。
杯弓蛇影的她,並不知道除了第一鞭真正落在了她身上以外,後面的十幾鞭只是鞭子帶起的氣流從她肌膚上流過而已。不過,‘這一輪’鞭子,確實是壓垮孫雨晴心志的最後一把火。
任是孫雨晴如何倔強,心防也終於瞬間崩潰,頂不住了,終於軟語求饒道:“爺,別打了,奴家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了。爺,饒了奴家罷。”
“知道錯了?都錯在哪裡啊?你孫大小姐也能有錯?”雷瑾嘲諷道。
“奴家,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