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說,侯爺大婚喜慶,不宜見紅,還是等大婚之後再安排這批官吏吧。奴家一點也沒有聽明白,爺,他倆到底在說什麼?”倪淨淵問雷瑾道。
雷瑾略一思忖,笑道,“那兩個官員可能是刑法曹的官,他們說的都是刑殺之事。淨淵你聽到他倆在說安排‘這批官吏’,其實就是安排‘這批官吏’的刑殺之期。爺想,應該是有批犯事官員要斬首殺頭了。”
“呀,那些官吏能犯多大的事,就要斬首殺頭懲罰?”倪淨淵驚訝道。
“十有七八是貪汙或受賄。這是爺猜測的,不一定如此。西北幕府官吏貪汙、受賄,依軍法斬首,沒什麼好說的。”雷瑾道。
“西北幕府官吏的俸祿、津貼、常例,還可有各種股利銀子收入,糧餉很高了啊,怎麼還有官吏要去貪汙、受賄?”倪法勝道。
“糧餉高低,與貪汙、受賄的關連並不是很大。當然糧餉過低,必定促使官吏們的貪汙、受賄行為大大增加。
官吏糧餉高,也未必就沒有貪汙、受賄之行。反正,查出一個殺一個,內部督查的漏洞也要發現一個,就堵死一個。亡羊補牢啊。”雷瑾非常清醒。
倪法勝搖頭,“這人心啊。”
雷瑾哈哈大笑。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閒談,雷瑾又重新返回到洞房,這裡就是他今晚的棲身之所。
以洞房為中心,外圍的警戒護衛隊,內層的近身護衛都在擴大警戒範圍,防止任何人接近洞房,打擾雷瑾的新婚之夜。
輕輕推開雕花門扇,雷瑾在紅紅的燭光燈火中,悄悄繞過正堂,在洞房外廳的太師椅上坐了一會,隨手揀茶几上擺的鮮果吃了兩個,這才施施然起身,推開洞房內間的雕花門。
夜合、阮玲瓏、萬枝兒、香嫋四位美婦人卻是早就恭候著了,四個女人一擁而上,侍侯雷瑾淨面洗手,更衣換鞋,卻是不容雷瑾有更多的意見。
一通忙亂下來,雷瑾換好了睡衣、睡褲、睡鞋,看了看帷幔重重,低掩的大紅鴛鴦繡帳,隨口問道:“夫人睡下了?”
“稟爺,”夜合姍姍上前一步,道:“今兒出門之前,族長吩咐說一定要請爺驗明夫人貞潔,再行圓房,免得將來多生事端。
族長還說,還說”
夜合雖然是婦人,但孫若虛當時吩咐的話,顯然令夜合也不太好說出口。
“得,”雷瑾笑道,“爺的岳父早上吩咐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居然讓你說不出口?不怕,不就是幾句難聽一點的話麼?”
“族長說,爺閱人已多,是否處女,爺目睹之下,定是萬不失一。民間那些愚昧的‘驗紅’、‘授巾’等驗取女子貞潔之法,遠不如爺的眼睛看上一眼,來得準確。
還說,宮廷選秀女,也是由宮中供奉的醫婆、穩婆一一檢視秀女下陰,判明是處女的秀女,才有資格選入宮中。爺的眼睛比那些宮廷供奉的醫婆、穩婆還要厲害。
所以,圓房之前,一定要請爺驗明瞭夫人貞潔。”
雷瑾哈哈大笑,“爺的岳父大人真的是這麼說嗎?”
“是。”夜合說道,“還是請爺登榻一觀吧。”
“嘿嘿,”雷瑾微微笑道:“以夫人性子的乖戾,她能任由爺擺佈,檢視她的下陰?這個難度比較高吧。”
夜合說道:“今兒早上,族長還拿了一包迷藥給奴婢。現在迷藥剛下不久,夫人已經完全不醒人事,大約還要半個時辰才會醒來。”
雷瑾知道這‘洞房驗貞’的習俗,在民間即是‘驗紅’、‘授巾’,在成婚之日,以驗圓房後處子落紅,有落紅則皆大歡喜,無落紅則可能釀成男女兩家的衝突,甚至悲劇。民間愚昧,有時令人無話可說。
雷瑾眉尖挑了挑,道:“你們幾個既是夫人的陪嫁,跟著夫人進了雷氏的門,以後就是雷家的人了,不要再族長族長的稱呼爺的岳父了。以後稱呼他孫氏族主吧。”
夜合恭敬應是。
雷瑾心思轉了幾轉,就知道這驗明孫雨晴是否處子的事兒,這四名美婦非同時在場不可,不能由自己一人自說自話。
孫若虛顯然是鑑於陸贄的事兒,還有孫雨晴幾次‘逃婚’的事兒,加上當年拼命拖延婚期,他擔心雷瑾心存芥蒂,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讓雷瑾親自檢視驗明孫雨晴的‘貞潔’。
“你們四個,先入帳吧。”雷瑾倒也光棍,不等夜合四位說出,也要入帳侍侯之類的話,先把話說在了前面。
夜合、阮玲瓏、萬枝兒、香嫋眼中都有精光閃過,忙斂衽行禮,然後一個一個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