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小郡主,暗暗吐了吐舌頭,應了一聲,走了下去,不消片刻,便見她帶著一個一身雪白長袍,面容俊美出塵的男人走了進來,
“春澗哥哥!” 鸞萱見著泠春澗目光立時一喜,三蹦兩蹦的便跳到了她面前,笑吟吟的望著他正想開口說話,但是忽然又想到那日在酒館裡他們的刻薄之言,不由又心裡有些不舒服的低下頭去,揪著自己的袖口,有些賭氣的背過身去不說話了。
泠春澗見她這般,也明白她依然有些餘怒未消,不過卻也不點破,只是微微笑道,:“郡主進來可好?”
“我過的好不好你們在乎麼?” 鸞萱撅著嘴,目光委屈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反正在你們這些宋人眼裡,我們這些契丹人都是性冷弒殺,可惡可恨的!”
聞言,泠春澗輕輕一笑,走到她身前,目光清柔的注視著她,神色認真而鄭重,:“我知道那日是我們失禮了,是我們酒後失言,所以我今日是特意來給郡主賠不是的,還望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氣了”
鸞萱看著他這般認真的神情,不由一愣,她受寵若驚的與他對視了一眼。看著他那般清涼明潤的目光,心中也不知怎麼,便又開始如同小鹿亂撞,砰砰的亂跳不跳,心裡哪裡還有氣能再生的出來,
只見她羞紅著臉,垂下頭咬唇沈默了一會兒,又驀然間抬起頭來,不放心的直視著他追問道,:“那你真的是從心裡把我當朋友的麼?”
“自然是真心的,朋友之情誼從來便不論出身,不是麼?” 泠春澗目光坦然的應道。
聞言,鸞萱緊張的神情立時釋然笑了,眼眸一彎,便露出一臉璀璨爛漫的笑容,連連點著頭道
,:“對對對,我喜歡這句話,朋友相交,本來便不該論身份地位的!就好像那句什麼英雄出處的!”
“呵呵,是英雄莫問出處”
“對對,就是這句話” 鸞萱毫無芥蒂的歪著頭調皮一笑,目光在他身後望了一望,不由閃過一絲失望,
“那個大混蛋沒有和你一起來麼?”
“大混蛋?”泠春澗愣了下,似是不明所指。
“就是那個該死的葉浮歌嘛!” 鸞萱撅著嘴一臉彆扭的道。
“哦原來如此,這稱呼倒是有趣”泠春澗點頭笑笑,看著她憤憤不平的小臉,目光揶揄的笑道,
:“浮歌他素來要面子,其實他心中已經知道錯了,這幾日為了郡主茶飯不思,無精打采的,像是一隻脫水的魚,郡主不如就不要再與他鬥氣了,還是早日回去吧”
“你不用逗我開心了,他才不會為了我茶飯不思呢,我不在他一定開心的不得了!” 鸞萱顯然不信他的話,歪著腦袋哼了一聲,便重重坐在石凳上,雙手託著腮,一臉不開心的道,:
“今日可是我生辰之日呢,可惜卻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這裡,以往每年的今天,我都過得可熱鬧可開心了!想不到今年會這麼清冷!”
泠春澗看著她隱隱的有些泛紅的眼眶,目光如湖水般湧動了一會兒,忽而含笑著開口道,:“若是郡主不嫌棄,今晚不如讓泠某陪郡主一起過,一起去慶祝一番如何”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鸞萱顯然沒想到泠春澗會說要陪她,一時間高興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著泠春澗的衣袖,笑的合不攏嘴,不停的追問道,
“我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人在放河燈,不如我們也去放一隻為你許願?” 泠春澗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她的髮絲,笑容如同三月的春風,清冽而動人。
“好啊,好啊!”
二人步出‘洞仙閣,沿著東面走了一會兒,果然便見條一條清澈的小河穿城而過,河水深幽清澈,河面上飄著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河燈。在河床上閃閃發光;若隱若現。那星星點點的燭火在水上明明滅滅的閃爍著,彷彿天上的星星。
河岸上聚著不少人,三二相攜的聚在一處,將河燈一盞盞的放入河水中。
泠春澗看著這場景,不由道,:“我只道中原的女子喜愛的在七夕之日放河燈,沒想到遼國的女子也喜歡放河燈”
鸞萱像是又被刺中了心病,有些不服氣的揚了揚下巴,:“誰說只有中原人才能放河燈的,難道這天底下風雅的事兒都只能是你們中原人來做,我們這些粗俗的契丹人就做不得了”
泠春澗卻也不跟她爭辯,只是朝著那河岸邊販賣花燈的老婦看了一眼,笑著回眸問道,:“想不想放一盞?”
“嗯”鸞萱立時目光璀璨的用力的點了點頭,泠春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