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行軍中,你說往左,他說往右,最後軍隊還是往右。”冥小羽說。
冥小墨說:“什麼呀,我是為了顧全大局才這樣的。”
冥小羽挑挑眉繼續說:“再比如,你知道他有未婚妻了,卻故意讓他和你一起出徵去幽藍之海,以致那個女人抑鬱而終。”
“我那是讓他明白,和人類相愛就那麼一結果,他們的生命短暫,和他們在一起只能難過。”冥小墨反駁說。
“那麼,現在呢?”冥小羽坐到床上,看著抱著糖果抱枕哥哥說,“之前還信誓旦旦說絕不原諒他,結果呢?最後還是有說有笑的讓他送你出南天門。”
“有那麼明顯嗎?”冥小墨眨了眨眼。
冥小羽無言的點點頭。
“有嗎”冥小墨把頭埋進糖果抱枕裡,“可是,誰讓阡冴有時候,一些表情很像父君呢我就是沒有辦法啊”
“對了,天界如何呢?”冥小羽伸出手,將冥小墨懷裡的抱枕抽掉,露出一張美麗的臉。
“天界啊”冥小墨抿抿嘴,靠到冥小羽懷裡,“沒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
“是嗎”
冥小羽看著懷裡美麗的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黑色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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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小墨沿著三途川的河岸慢慢的走著,腳下是一片開的艶麗的彼岸花。這是冥界唯一的花朵,當然,除了冥府之外。
那如血液一般艶麗的花朵,修長的花瓣翻卷如龍爪,當然在冥府周圍還有白色的曼陀羅花,不過冥小墨覺得遠沒有曼珠沙華美麗。
靜靜的三途川如同黑色的冰面一樣光滑,沒有絲毫的漣漪,死亡的國度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沒有波瀾,沒有起伏,一切歸於寂靜。生前的種種在三途川面前,一刀兩斷。
只是在冥小墨面前,三途川只是三途川,冥界的一條河而已,其他不帶任何意義。世人有那麼多的機會重頭開始,而冥小墨只有一次。那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回不了頭,他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只是等待未免太漫長了。
冥小墨輕輕的嘆了口氣,雖然嘆氣一般不符合他的作風,但是誰沒有沮喪的時候呢。
幽暗的水面上閃爍著幾點綠瑩瑩的火光,那是三途川船伕掛在船上的燈,他們載著那些靈魂進入冥界,根據他們生前的行為重開輪迴。
這一切有什麼意義呢,一次次的洗盡記憶,一次次的來往於人界和冥界主神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冥小墨忽然沒了散步的興致,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河岸邊站了一個女孩。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大概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她身上穿著可愛短小的中國式上衣,下面是拖曳到腳跟的長裙。她黑色的長髮微微打著可愛的卷,小小的手裡提著一盞明亮的燈火,安靜的
站在那裡。
“曼珠?”冥小墨輕輕叫她的名字。
女童轉過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冥小墨笑了笑,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冥小墨也沒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他原本看到她,想和她聊聊天的,可是看她的樣子,好像在等什麼人,所以冥小墨就不打算去打擾她了。
冥小墨走上冥府的玉石臺階,巨大的門沒有發出一點聲息的輕輕開啟,一個提著燈籠的老人對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冥小墨看了他一會,繼續向裡走。也許是輪迴的時間太久,他居然沒發現,這個冥府的管家換了一個。
“父君”冥小墨走進冥王的臥室,看到冥王正在換衣服。
冥王一個星期會去處理一次案件,一般性是那種十殿閻王也不知該如何斷定的麻煩案件。
冥王平時穿的衣服都是以舒適為前提,以白色居多,不過這個時候卻是一身黑衣,襯著白色的長髮十分醒目。
冥小墨嚥了一口唾沫沒出聲,就這樣站在屏風的旁邊看著。
冥王的手指修長白皙,柔軟而帶著意外的力量,冥小墨想起那天在床上,在蜘蛛絲的作用下,他被壓在下面。冥王的那雙手順著他的腰際慢慢的撫摸上來,那是心動的一刻,但是最後依然什麼也沒有發生,冥小墨又沮喪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看看他脫衣服也好。冥小墨很早以前就非常喜歡冥王的手,那手指修長卻沒有特別突出的骨節,他正在輕輕的解開釦子。那種潔淨的感覺,幾乎讓冥小墨有種禁慾的感覺。當然,很多時候,越是禁慾越是讓人興奮。
他的脖頸修長,到下頜是一條優美至極的弧線,白皙的面板在黑色環境的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