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或許是下一個就要被送去祭祀的。那不行啊,如此絕世佳人,想著要被挖目,烹煮,炮烙,剮皮不論哪一種,都是慘絕人寰令人髮指的畫面。
救人。
那必須得救。
萬沒想到,冷靜無比的她有一天會為美色當前而失了分寸。
其他房間守衛不多,這間更是沒有,只園牆外立著兩個小太監。或許他們認定房間裡的女人們根本沒能力逃走。聽著祭祀殿內斷斷續續傳來的慘叫,楚翹不再耽擱,於暗處飛出銀針,輕鬆放倒小太監,環顧四周確定沒其他人守著,她小心走進來。
“咔”腳底踩中一根細小枯枝,發出微弱響聲,茜紗紅傘下,美人淡淡:“回了?”
一樹秋棠開得正盛,累累花朵綴滿枝頭,粉白的花瓣在清風下簌簌搖曳,隨風而起,化成一陣旖旎花雨,‘美人’紅衣紅傘,青絲散開三千丈,風聲裡似乎還能聽間細碎奇異的“叮鈴”聲,正在鬱郁對花‘傷心’的美人兒驀然回首——
‘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句話瞬間在楚翹腦海碎成渣渣。原來美人即使回眸不笑,也是顛倒眾生,傾國傾城,妖嬈萬千,攝魂奪魄的。
腦子被美景驚怔,但她動作沒停滯,踩中枯枝時立馬矮身一躍,便單膝叩在海棠花樹臺階之下,仰頭看向紅衣‘美人’,食指豎立放於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冷靜說:“別怕。”
花雨陣陣,月色妖嵐,美人夭夭獨立,她抬頭仰望著美人,清晰的看見紅傘下那張臉!銀色的月光恰恰輝映著那張容顏,濃密飛羽般的長睫投映出醉人心魄的陰影;陰影之中,一雙冰墨般較為細長的鳳眸似是含情脈脈,撩人沉醉;窄挺的鼻翼下,唇形輕薄如花瓣,殷紅滴血;他的膚色更是雪緞般的順滑白皙整張容貌上有種妖嬈刻骨,妖豔撕心的震撼。
楚緋夜打孃胎出來,活了二十七載,這是第二個對他說出‘別怕’兩個字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兩個字,才讓他在眨眼的瞬間,打消了取這肆意潛進來的小丫頭的性命。
他眼風輕輕一掃,白皙玉指劃過傘下接了朵兒海棠花,四周隱藏的暗衛悄然退下。也是這一秒之間,楚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她朝楚緋夜伸出手,眸光沁亮:“信我,我帶你走。”
這也是生平,楚緋夜第二次聽見這句話。
真巧。這丫頭全佔了。
楚緋夜俯首睨著楚翹,她裡邊似乎只穿了件單薄的中衣,外邊披著一件禁衛的衣袍,頭髮以一根皮筋隨意扎著,露出來的臉上黑糊糊,血糊糊,根本瞧不清長相。聽聲音最多不過十八歲,只是個年輕少女。他冰墨般的鳳邪長眸淡淡在她伸出來的雙手上頓了一秒,睫羽扇動,手撐紅傘,魅笑拾階而下
楚翹看著紅衣‘美人’移開步子朝她走下來,行走時的風情,頗有種妖嬈頹靡的美,那瞬間風吹花影簇簇,彷彿是一個妖豔仙子從天而降,欲落在她的臂彎裡。
是錯覺麼?她怎麼在大美人的神態中瞥見了一點妖媚的笑容?難道這大美人也被嚇傻嚇瘋了?“不出一時三刻的,他們大概就要來了,留下便是死,先跟我走。”
楚緋夜打著茜紗紅傘,層層階梯下到她的面前,並沒有握住她的手,迤儷魅眸幽幽地不辨深淺:“這是祭祀禁宮璇璣殿,難道你不知道?丫頭,你是誰?”
“現在沒法子解釋,不想死得很慘,姑娘就跟我走。”她是腦子被門壓了,才會冒險來救人,自己好像也是個泥菩薩吧?
姑娘?楚緋夜冰墨鳳眸微微一眯,一點子寒沁沁的冷光掠過,他將指尖那朵白色棠蕊一別,便是別在了自己鬢邊,妖媚呵笑:“我為何要走?這裡是祭祀禁宮,是璇璣殿,是整個云溪皇朝最神聖恢宏的地方,更是離神靈最近的地方。被選中到璇璣殿的女子,都將做為最神聖的祭品,被奉獻給紫扶大帝,獻給搖風皇后,獻給先祖神靈。佑我云溪,護我子民這是最聖潔的儀式,是最榮耀的歸宿。”
楚翹同情可憐的看著楚緋夜。果然,‘大美人’和其他房間的女人一樣,要麼是沉默的絕望,要麼是變態的瘋狂,要麼是被洗腦式的崇拜。
聖潔的祭祀?
人神共憤差不多。
“我敢向你們的先祖發誓,想出這種血腥祭祀的人,他日必定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不說,必將遭到你們先祖嚴厲的懲罰和唾棄。”楚翹冷嗤道:“這種人殘忍毒辣,自私忘我,心裡陰暗齷齪加變態!姑娘,信我,神靈絕對不會容許這樣野蠻的祭祀行為存在。”
楚緋夜一聽這話,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