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麼的,卻拽住了蕭煜翎的前襟,用幾不讓人聽見的聲音說著:“蕭煜翎,既然你是皇帝,就拿出你皇帝的魄力和擔當出來,別讓我在這一刻鄙夷於你,韓家這一著早在我的預料之內,你以為我,我會沒有防範嗎?”
蕭煜翎怔住了,他料想不到梁霽這短短兩句話便能將他皇帝的威嚴全部打落九霄。
“我說過,我的畢生志願,便是在有生之年扶持出一位明君,而,而這個明君,絕對不會是你蕭煜翎”梁霽扶著床邊,勉強坐立,看著蕭煜翎的無措後退,更顯得從容不迫。“真正的明君,即將會將韓家熾焰軍打得不復存在,而那時候,你也做好讓位的準備,論治世之賢明,你絕對不是那人的對手!”
“你說的是誰?”蕭煜翎看著梁霽,一連退了再退,但是卻在梁霽說完全部的話的時候,他站住了腳步,堅定了自己的意志,問:“你說的這人,是誰?”
“蕭承佑!”
“大軍殺來了”嘶吼的聲音,掩蓋過樑霽孱弱得幾近無聲的話。
城外,韓家的熾焰軍中的吶喊聲,幾乎將整個皇城湮沒。
蕭承佑所統的軍隊,命軒錦愈為先鋒,在熾焰軍入了皇城的時候,直逼其後,關上城門,蕭承佑與韓家軍分庭抗禮,真正浴血沙場。
韓驍與韓慎此時只有一個念頭,“蕭承佑不是前往疆場,對抗西疆大軍了嗎?”
同樣的一句話,在皇城之內,蕭煜翎的口中問出,“蕭承佑不是前往疆場,對抗西疆大軍了嗎?”
“沙場有韓竣,即便西疆大軍如何勇猛,韓竣多年沙場老手,也絕對不會失手的。之前傳來不敵的訊息,可想而知,也絕對是韓慎的意思,意在讓蕭承佑抽空京城的兵馬,他們好趁虛而入。”梁霽靠著床邊,慢慢的為蕭煜翎講解著困惑。
“而當韓家以為,蕭承佑帶著兵馬走了,大舉進犯的時候,卻料想不到,蕭承佑打回一個回馬槍,從他身後殺了個措手不及!”蕭煜翎將接下來的局勢講了出來。
梁霽微笑頷首,“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蕭承佑身邊有著一個軒錦愈,他會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以箢明為由,一舉進京,逼你禪讓!”
“這也是你為什麼非要留箢明不可的原因?”蕭煜翎反問,但是看梁霽的表情,卻已經沒有再回答的必要。蕭煜翎洞穿了這一點,尤只諷刺的笑著,走出了寢殿,無視於身旁宮人的恭敬,近乎踉蹌的飛離這座宮殿。
迎上,撞到了一個宮人,宮人跪倒在地上叩首,“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上!”蕭煜翎無奈的望著那個宮人,眼中迸射出的,是一種被人掣肘到無裡可退,只能坐以待斃的地步,“我還算是個什麼皇上,他什麼都計算好了,進宮前一切都計算好了,把朕扶上來,再將朕狠狠的拉下去,朕到頭來,永遠只是一個沒用的傀儡皇帝,傀儡,傀儡”
蕭煜翎瘋狂的怒吼著,在這一刻,也只有這一刻能讓他如此肆意妄為的宣洩著自己的情緒。迎頭而上的,卻是一把栽了下去,恰被柴武所扶,不至於摔得多難堪。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城外併為殺進宮中啊!”柴武扶著蕭煜翎,好言相勸,“皇上還是不必太過擔憂。”
“皇上,我算是什麼皇上?”蕭煜翎依舊是剛才那付近乎瘋狂的模樣,“我這個樣子能叫做皇上嗎,當年被箢明控制著,現在被她的兒子控制著,我算是個什麼樣的皇帝,還不如不做了!”
“那臣替皇上殺了他!”柴武堅決的說著。
“殺了他,殺了他又能挽回什麼?”蕭煜翎抓住柴武,忍不住質問,“當年殺了他,他現在依舊能好好的活著,現在殺了他,城外燕雲王的軍隊依舊會殺到朕的龍椅下面來,殺了他能做什麼,朕輸了,從一開始就輸給了他,朕果真是個窩囊到了極點的皇帝”
“他能花心思,難道你就不能嗎?”冷冷的一句諷刺,幽幽的傳了過來。飄入蕭煜翎的耳中,這一刻,他只想殺人洩憤,“誰,出來”
阿蠻的身影從容的從轉角處現出,步至蕭煜翎身邊的時候,一臉鄙夷。“我這有一計,能叫你迴天,不知道我們的皇上,會不會受用呢?”
“你會這麼好心!”蕭煜翎厭惡的望著阿蠻,這個皇后,也是他的敗筆。
“只有你的皇帝做得長久,我這皇后才能做得安穩,只有我這皇后做得安穩,我才能和你繼續鬥下去!”阿蠻圍繞著蕭煜翎,一字一句的將自己的心聲表露無虞。
“說!”
“犧牲你的柴將軍,在梁霽面前演一出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