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朝臣,在遭拒的情況下,不得已轉戰至蕭煜翎的宮殿前。誰知這蕭煜翎,亦像是事先早知他們會來的一樣,竟然傳諭,說帶柴武微服私訪,朝廷有奏,依舊有長公主代勞。
經驗定,那三人之中最終只有蕭承明一人還存有一絲氣息,其他兩人皆都當場斃命。如此一來,蕭承明此時雖然是階下之囚,但是畢竟是皇室血脈,雖是待罪之身,但終究爵祿還在,於情於理,皇室都將派人將蕭承明接回府邸中救治。
蕭承明被抬回府中的時候,從宮中傳召而來的太醫,早已經是候命已久,經過了一番救治之後,確認那一刀雖然穿過了胸膛,但終究還是萬幸,沒有傷到要害。
正當承明王府的管家眉頭舒展的時候,太醫卻說了一句請恕無能,那此刻的刀口上餵了毒藥,此刻承明王遲遲未醒也是因為這毒藥的原因,只是任太醫們醫術如何高超,卻是怎麼也查不出承明王究竟所中何毒。
知道夜深人靜,喧囂散去。自承明王府中後院的矮牆處,一道黑影閃過,再雲的揹著高玧矯健輕穩的落地。
抵禦著深夜嚴寒的,依舊是那件厚重的披風。披風的帽子下,是讓人看不清的高深與莫測。
白天的時候,高玧曾派再雲來這裡探過一次點,此刻帶路,再雲早已是駕輕就熟,穿過那繁複的迴廊,再雲在一間房門口處停了下來,指了指裡面,“這裡就是蕭承明的房間了!”
高玧點了點頭,吩咐再雲好生看守,莫讓任何人靠近之後,便徑自推門而入。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房間陡然漆黑,外面月光照著不進半點。
黑暗中,高玧緩緩地取下了頭上禦寒的披風帽子,卻無意接下頸邊的披風,只是在袖子中揣摩了一陣,取出一支火摺子,吹了一吹,登時一聲孜然,微亮的光芒很好的給了人適時的牽引。
至燭臺邊上,高玧點燃了那紅心,無風,卻搖曳著。熄了火摺子,高玧朝著躺在床上的蕭承明踱步而去,極是緩慢。
站在床頭邊上,俯瞰著那久經風霜略帶著皺紋的臉,高玧無聲的勾起一抹笑,“但言深夜處,無人私語時!王爺,一夜波瀾翻覆,無恙吧!”
輕語慰問,躺在床上的那老者眉間微微一蹙,隨即又舒展開來。高玧見狀,輕輕笑出了聲音,舒坦至極。
但只見蕭承明緊閉著的雙目,緩緩的睜了開來,一股舒坦的笑,也自他口中洋溢開來。“先生神機妙算,蕭承明佩服,佩服了!”說罷,蕭承明利落起身,全然不似身受重傷之人。只是高玧一介病態之人,也知道昨夜蕭承明確實是在搏鬥中帶了傷在身上,故而眼光在蕭承明胸口上微微滲出血跡的繃帶上多瞧了幾眼。
蕭承明似乎洞穿了眼前這個聰慧之人的心思,拂了拂傷口,“本王曾經隨著先皇東征西站,這一點傷,本王還不曾入眼,先生毋須擔憂。”說罷,與高玧兩人並肩而行,來到桌邊,相對而坐。
“先生,本王實在想不明白,殺了我,究竟對箢明有什麼好處!”蕭承明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明顯帶著氣憤,“至少有本王在的話,她還可以利用我制衡韓慎那個老鬼,難道說,她和韓慎那個老鬼已經達成陣營?”
高玧沉默著聽他講完,輕輕謂之一笑,“如果說,這次派來殺你的,不是長公主,王爺你會相信麼?”高玧將放在眼前的茶杯,一個一個的排列開來。第一個放下的時候,高玧睨了蕭承明一眼,“這是長公主,”說罷,他放下了第二個茶杯,“這是,蕭煜翎!”
蕭承明明顯的一震,“他?”
高玧沒有理會蕭承明的詫異,依舊將剩下的茶杯擺開,“這是韓慎,這是王爺,還有這,是燕雲王!”然後,高玧將桌上的一壺茶水輕輕一倒,卻不是倒在杯中,而是倒在這幾個被子排列著的中間,“這是朝中文武百官,加上”
“嘭”的一聲輕響,高玧將茶壺放在那幾個茶杯的旁邊,“而且根據我的感覺,還有一路人馬,在隱藏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現身!”
“哪一路人馬?”蕭承明一看到高玧所分出來的朝廷陣勢圖,確實如此,複雜得如同繁星一樣,卻不想還有另外一路隱藏著的。
“曾經的朝堂宰執軒胤,其下門生!”高玧說得鎮定,但眼神中卻從剛才的輕和變的沉重了起來,微微垂首,眼底有人看不見的落寞與悲傷。
“這不可能!”蕭承明這一句話,回答的確切,“軒胤之亂,在當年宣室殿中,箢明一道命下,八百門生盡喪,怎麼可能還有遺黨外露!”
蕭承明回憶著,眼神中卻難能的露出鮮見的餘悸之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