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象。”回憶著,韓驍將之坦誠,“韓驍何等榮幸,竟然能在蜀中結識了名灌江湖的公子高玧,”
微言壯壯,韓驍回想當日想相遇情景,只恨此時無酒,當可豪飲一杯。
“高某會銘記韓兄的這般情義的”高玧輕咳了幾聲,將肺腑中的寒意更加深藏了些許,“高某也不是戀棧朝堂之人,若是來日高某壽長,這付病軀能撐到那時,定與你壯飲一盅!”
高玧話中之意,韓驍豈會不明白,從‘韓公子’到轉口‘韓兄’,中間態度轉變,友誼之誠足顯。只是聽著高玧的這一番話,不自覺的緊擰眉心。如今朝堂局勢未明。此番高玧進宮又是長公主的才還找,來日局勢如何,現在又怎能以此番交情定論呢?
不禁回首,韓驍默然問:“既不戀棧朝堂,何必捲進呢?”
高玧聞言,驀然一笑,“何必擔憂呢?即便有日你我朝堂對峙,也不辜負今日坦誠一見了。”
言至此,君子坦誠足見,韓驍也只是會心一笑,不予辯駁,當是預設。
“我走後,恐怕有一段時間不能踏足韓府了,沐兒那邊,你幫我好好照看吧,”高玧停頓了一下,才將下面的話接下,“再過不久,恐怕她也要離開韓府”望著身旁景緻,不知不覺間,高玧竟然也多了些許感慨。
“畢竟寄人籬下,她一個姑娘家,久留也是不便!”
一句寄人籬下,生將兩人剛才好不容易拾回的當日情義一掃而光。韓驍擰了擰眉,深沉且陰鬱著看著眼前依舊是為摯友的人,忽然一笑,將眉間的陰鬱一掃而光,“希望你我真的不會是敵人吧!”
陰綿綿的晨霧,似乎略勝一籌,昨夜驟寒,天氣依舊冰冷,將適才的一縷晨曦罩得無了蹤影,一如兩人此刻的陰霾之色,久霧不晴。
“我爹還有一事交代,”韓驍顯得遲疑,眉目間帶著疑惑,正視著高玧,依舊略不開心底那層疑惑,凝重的道了句,“是關梁霽之事!”
“哦!”高玧的神色,沒有詫異,也沒有驚喜,倒是略過淡淡的一絲愁,點了點頭,道:“如此,我便真的放心了!”極目而望,那遠在天邊的濃霧,黑壓壓的一片,更加的積壓在心口處,令人喘息不得。
劍柄上的紅色吊穗,隨著沐兒的前行,規律的晃動在淺色羅裙前,與裙前流蘇相映成輝。晶瑩的雙眼之中,卻不時的閃現出濛濛淡霧,“今日,他就要走了”舉止之間,高玧的談笑風生,高玧的從容淡定,皆在腦中呈現無虞。
“我的父親是個很有才氣的人,文韜武略!無奈命運多騫,終身不得志,只得鬱鬱而終。”
“好多年前,我孃親因為嫌棄我的存在,有辱她的高貴,便將我拋在了河中!”
“百丈深河,豈止透寒三尺?那種刺骨的冷,造就了我今日的病!”
抬眼間,霧邊長亭遠,將原本咫尺間的距離踞遠如天涯。蘇沐欲以啟齒喚去,卻聽得長亭上那一身官威便服之人,問則那白衣寒士,“深宮大院,梁霽這個名字,何不就隨往事而了,偏要再生事端?”
隔霧端,蘇沐隱約的一句事關梁霽,不禁周身一肅,忍聲不住,卻生將那欲呼一出的喊叫聲呑忍回去,靜待他兩人往下訴。
“該是宿命的安排,哪怕是死,九泉之下,也會不得安寧!”高玧一掃之前的從容,將這一番話,說得極其鄭重,回首望韓驍,問:“梁霽,如何能隱匿許久呢,他才是這一場好戲的開端者,如何能少得了呢?”
一場好戲!
韓驍卻因高玧的這一句話而震驚,如此朝堂,如此人心,他一個白衣寒士,江湖草芥,竟然看將成好戲一場。
而這一場好戲,卻又該如何話之?
這個寒士,在韓驍的眼中,原本以為該會是豪情壯壯的江湖人士,不料卻是這樣一般用心,只是如此,又何嘗不令韓驍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休與糾纏,韓驍卻是無奈道:“只是,梁霽如今已是荒冢白骨多年,如何能躋身這一場好戲之中,高兄言之鑿鑿,韓驍確是不懂!”
“梁霽死了又怎麼樣?”高玧抬首,不與韓驍望見自己的模樣,將下顎向天,以著最大的弧度抬高著,似欲將天看穿。“死了,照樣能看到這齣好戲!”
“鏘!”
清脆的寒響,是寒鐵掉落滴上的聲音。
那柄高玧曾以為傲的寶劍,此刻卻是落於羅裙邊。素顏帶雨,穿過層層晨霧,將那對話的兩人生生打住,皆都帶著錯愕,看著定在當處的蘇沐。
“沐兒!”高玧呢噥著,眉間不禁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