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問了一聲,“你叫何名?”
黎軒沉吟了一下,回過頭朝宮瑾一笑,露出那整齊呃牙齒,“黎軒!”
“黎軒!”宮瑾默默的將這個古道熱腸之人的名字刻印了下來,“謝謝你,你是難得的好人,這種地方以後不要來了,名聲不好!”
黎軒一怔,他突然對這個煙花女子有刮目相看的感覺,應了她一聲,轉頭離去,誰也沒有在開口喚住誰。但是一路上,黎軒的心情卻有莫名的漲落之覺。
這個女子,或許也並不像那個地方那樣骯髒!
進了楚館,迎面而來的是那楚館中的那一臉肥肉的嬤嬤,招呼著宮瑾,“哎喲,宮瑾,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房中都已經有客人在等待了!”
宮瑾瞥了一眼那嬤嬤,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疲憊之色卻掩蓋不住,只是按著額頭,將那一陣不適舒解了下去,“嬤嬤去打發他吧,我現在不舒服,接不得客!只怕會怠慢了人家!”
嬤嬤一陣難為的顏色,更加關鍵的還是這次的客人出手無比的闊綽,她不忍心將那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推。“宮瑾,你就幫幫嬤嬤一次吧,這次的客人,真的不能得罪!”
宮瑾諷刺的一笑,有點輕蔑的感覺,什麼樣的達官貴人她沒見過,“這次又是什麼樣官銜的客人,能讓見多識廣的嬤嬤也哆嗦成這付模樣。”
嬤嬤只求宮瑾能點頭答應接客,任她話中夾了多少刺也沒在意,“什麼官銜我倒沒問,只是一出手打賞就是千兩,這樣的客人,不宰白不宰啊。”宮瑾越聽越覺得寡然,正當想走的時候,卻聽得身後那老鴇說了什麼:“那人說他姓高!”
宮瑾腳一住,臉色一僵,隨即轉身朝著那廂房走去,“我接!”
嬤嬤被宮瑾這突然變色的模樣一怔,但是宮瑾的首肯是最重要的。宮瑾一答應了之後,嬤嬤也笑呵呵的與宮瑾一道前去。推開那門,房中卻出乎了宮瑾的意料之外,除了自己的主子之外,卻還有一個讓宮瑾怎麼也想不到的人,——蕭煜翎!
公子怎麼會帶這個人到這裡來?
但是還是鎮定以對,“宮瑾今日身體不適,若有怠慢二位公子之處,還望不怪!”宮瑾微微福身,嬌軟之軀,迎下身段,卻隱隱可見那酥胸若雪,暗藏蓓蕾的春光容色。
在這一刻,竟然連蕭煜翎也不免為這個薄弱蟬翼的女子一怔,“不愧絕色呀!高先生不愧大才之人,竟能為我覓得這般人間佳麗!”
“或許您還不知道,這位宮瑾姑娘,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這身份對於你我即將要行之事,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梁霽示意宮瑾也坐在身邊,卻是對著蕭煜翎道:“宮瑾之父,當年也是軒胤老先生門下弟子,遺孤殘留,卻淪落青樓。”
蕭煜翎在聽到梁霽的這話之後,臉色的神情卻難以再自然,看著宮瑾,眼神之中再不是剛才的驚豔之色,換之的,卻是一種悲傷的憐憫,“多少飽學之士,不該含恨九泉,身後遺孤,卻還淪落到青樓賣笑之地,朕,朕”蕭煜翎再難將話說下去。
宮瑾卻不以為然,看著蕭煜翎的悲慼,不禁勾唇一笑,“但不知道二位公子將宮瑾的身世打探得如此清楚,卻又有何貴幹呢?”為了掩護梁霽的身份,宮瑾依舊是遵循著與梁霽素不相識的模樣。“莫非,你們是朝廷中人!”
梁霽指著眼前的蕭煜翎,“這位乃當今天子,迂尊至此,絕非只為尋歡,如此一說,但不知姑娘能否沒在下話中之意呢?”
宮瑾緊咬著自己慘白的唇,說不出的愁腸苦澀,卻猛然跪落在地,“陛下,宮瑾隱匿勾欄院中十餘年,只為昭雪之日,陛下,做主哇,多少遺孤永無見天日之苦,都只為這一天的到來啊”
纖柔女子,如此一番痛苦,蕭煜翎雖為天子,卻也難免眼中隱隱泛光,扶起那女子,“怪朕不力,無有迴天之手,不得使當年落地人頭再續。但是,朕一定會讓當年慘案再見天日的。”
“今有一事,必得取你之色,方能使得,只要此事成功,當年一手將軒門八百門生處死的長公主定會大受動搖,朕此次來,也是想請宮瑾姑娘相幫!”
宮瑾抬眸,看了看蕭煜翎,又轉頭向梁霽,得他頷首,她也下了決心,堅毅的點了點頭,“無論何事,宮瑾都願意!”
梁霽與蕭煜翎兩人都微微一笑,便將在大婚之日,如何安排她進宮,又如何安排她接近西疆皇子的身邊,最後是行刺了西疆皇子之後,如何接應的問題。
而這一切的行動,梁霽都已經全部安排完妥。“宮瑾姑娘,你只要在子夜過後行刺完成,我的護衛會在北苑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