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 course,my pleasure.”他站起來,十分和顏悅色。我也覺得倍添親切感。
“Could you make an arrangements for a sightseeing trip for us today?”我露出了自己認為最完美的笑容,但不知道我說的他能聽懂麼,我的單詞發音有沒有錯誤。
“At your service。”他說。
“Can you speak Chinese?”我滿懷期待地問。
“好的,可以的。你想看什麼?參觀教堂嗎?好的。”
“這裡有好玩的東西麼?啊,鋼琴我可以彈麼?”
“鋼琴,你說它麼?你會彈我們的琴,太好了,請吧。”
“對了,紳士,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哦,我該給自我介紹的,我是查爾斯,來自英國。還有,”他指著旁邊的年輕人說,“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姓金。”那年輕人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就是那天的棗紅馬上的笑容公子麼?腦子轉了轉,嘴巴張得很大,還沒來得及反應其他,“啊”字已衝口而出。
“啊啊,Sorry,Hello,啊,不,你好,啊,不,你們好,我是陸從容。我想看看教堂是什麼樣,今天冒昧打擾了。”
“沒關係,你會彈我們的琴,請吧。”
我已經說了,也收不回來了,其它事在腦子打了個轉,還沒細想,就向前坐在鋼琴旁,雖說我不太精通,但今天頗有些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也就不顧及其他了。我摸了摸琴鍵,老相識很親切啊,不過手感挺差,試了試音,找了找感覺,雖不比“輕攏慢捻抹復挑”,卻也有點“未成曲調先有情”了,我循著記憶彈了一曲《歡樂女神》和一曲《友誼地久天長》停了下來。
表揚是可能的,誰知到那查爾斯竟然很驚訝,“這很像我們歐洲的曲子呢?你彈得太好了。”
“查爾斯,英國紳士可是不說謊的啊?但我還是感謝你顧及到淑女的心理,讚美了我。其實我的技法可比你差太多了,只是我的曲子新奇而已。”
他還是很激動,“啊,小姐你的氣質很適合我會的一首曲子,我彈給你聽吧。”我們都沒顧到身邊的年輕人。可是方才我說“淑女”的時候,我看到那人好像也學我輕輕撇了嘴,一定是在笑話我,真不是紳士。我沒理他這個鬍子,聽查爾斯彈起來。
他彈得很優美,我不知道是什麼曲子,但我很入境地欣賞著,忽然想起以前朗誦的《雨巷》和他彈的曲調十分相配。不覺動情唸了起來: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著
寒漠、悽清,又惆悵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地
像夢一般地悽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裡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也許是現代詩歌的感覺更適合鋼琴來配合,也許是他帶著淡淡哀愁的曲子適合了《雨巷》詩中要表現的“對心中所求的彷徨、追尋”,我們竟然很合拍,一起在有些悽美的意境中結束了最後一個音符。
不但我們倆感動,連靜藍和荷束也很動容,笑容公子也輕輕鼓了掌,說曲子和詩歌簡直是絕配。我就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