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麼,還是老九任憑我任性的意思?給不了承諾,我本也不稀罕,還說什麼不輕易承諾。只做自己認為對的,哼,所以歷史才沒選擇你吧。對,那麼多話就一句對了,時間確實能改變一切。看來老八表面上春風和煦,其實是個性強悍、以自我為中心的人,而老九表面上陰冷高傲,其實是認準了就會一門心思對你好的人。我和老八還是少見為妙啊,他會用手段對付人,不比老九會寵著我。
我回了家,雖然有點晚,還是想去見見鄔思道,跟他說說話。老師正在喝茶,荷束在一邊整理床鋪。
“荷束,你先出去,我來幫老師整理吧。老師,我想跟你說個事。”
鄔先生沒說話,看著我。
“我認識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還有十四他們了,是——是無意間認識的,我才知道他們是皇子的。你說我怎麼辦啊?對,今天我還看到了四阿哥,不過就一眼。”
“四阿哥,你也認識了?他什麼樣?你什麼感覺?”
“沒認識,就,就對視了一眼而已。感覺很清冷的人,也一樣很帥氣。要說老康,不,康熙的兒子們個頂個地帥,又絕不雷同的,不過呢,就是不如老師你啦。”
“說正經的,你沒覺得那老四很不一般麼?”
“啊,我好像有點被他嚇到了,有點不敢看他,有點發傻。”
他笑了笑,“那那幾位呢,你覺得怎麼樣?”我心想還是老師好,給我做睡前輔導了,免得我自己亂攪合,鬧不清自己的想法。
“嗯,老十最簡單,很大條,就是不敏感心思不多的意思。他很對我胃口,是我結拜的大哥。老十四,還是個小孩,挺任性挺霸道的,不過將來可能是個做事有辦法的人,因為他老是變著法從我這裡要好東西。老八嘛,心思較沉,看起來很溫暖,其實應該是很有目的性的。老九,我看啊就是個愣頭青,最好對付了。”
“你看老九最簡單麼?是對你來說,最簡單吧?皇家的人哪裡有簡單的呢?他們都只是露出一面而已,只有你,傻不拉嘰的人前表演,人前抖落呢。”
“老師,你怎麼說話流裡流氣呢?”我知道他說得對,可還是回嘴說。
“我流裡流氣,你覺著我的詞是跟誰學的啊?”老鄔問。
“怎麼?是我麼?我是你老師麼?”我反問。
“誰是老師不重要,倒是你,清醒些。以後不要跟他們來往了。”
“不要跟誰,老四、老八他們嗎?”
“你知道我說誰,老四麼,哎,你就順其自然吧。”
“哦,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抖落了,省得那點才都抖落沒了,人家該說鄔思道沒什麼本事了。我去睡覺嘍,明天見。”
我哼哼唧唧:“Tomorrow is another day 。Wait ; Wait ,Wait for me,My Master Cao。”希望曹雪芹可以入我夢來。
第二天一早,我備齊了東西,一些吃的、用的,還帶了一把掃帚,一個布袋,一個小鋤頭,準備像黛玉那樣葬花的,其實是葬葉的,因為這季節早就沒花了。
我帶荷束靜藍來到了西山,看了一圈,看來沒辦法具體知道曹雪芹半個世紀之後會在哪裡住的。我想,就找個僻靜的地方,先“葬花”,再四處走走,看看他可能生活的環境。
如今,落花已不多,更沒有桃花之類的了,就拿落葉充當,可不能讓這染上‘十分’秋色的落葉“半隨流水,半委塵埃”啊,我帶了丫頭們,揀了個遊人少去的地方,一塊巨石後邊,開始打掃落葉,當然也就是個意思,這落葉是不能掃盡的呢。把巨石後的小地方掃完後,找了土軟之處,挖土,埋掉葉子,我嘴裡還唸唸有詞,學了《紅樓夢》的句子,我恨自己背不全什麼《葬花吟》或是《芙蓉女兒誄》或是《秋窗風雨夕》之類的,但還是記得經典句子的。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我揀了自己會的,雖不連貫,卻吟誦得很入境。
末了,我看著那小芳冢,想著以後也許就找不到這地方了,是不是該做個記號呢。“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