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天。有一次在靈隱寺門外,正在連吆喝帶舀粥的,就看見上次來我院的那個官員,看來是陪夫人小妾之類的進香。他一見我的樣子,十分吃驚,就要給我見禮,“您要粥麼?”
“不要,那您忙您的。回見。”
“啊,回見。”我看他有點驚訝,有點狼狽,還學我說話的樣子真是想樂啊,你說當官有啥好,偶爾是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的,但總會遇見比你大的官吧,還得卑躬屈膝的。我吧以前當警察就發現自己在見領導時也有點低氣,後來好好反思了一下,又覺得也不能故意高昂頭見領導啊,那也太缺心眼了,算了,所以我處世為人改成見誰都態度好,自己這關也就過了,也不叫奴顏婢膝了,咱叫溫和待人,不卑不亢。
就要到八月了,天起很熱,怪不得說吳牛喘月,我都要喘了。可後來接連很多日子又開始下雨,聽說有好些地方都澇了,街上的災民也越來越多,我乾脆不玩了,就幹起舍粥大業來,眼看錢也要光了,我想到老八的信牌,還是不要用的好,將來還不起啊。
不久又接到了四爺的信,要我們快回去,說這裡老發水危險,我才不理他老人家呢。我回信一個字:不。結果又來信了,滿紙憤言怒語的,我把信都給扔了,又想想老四生氣的樣子,心裡都覺得涼爽起來,真是痛快啊。不如再回信,兩字:就不。
可是直到我接到了家裡父親的信,父親說老康給他升職了,四品。該來的還是來了,父親也隱約要我快些回家,我才在心裡下個決定,是該回去了。就在我想要走時,老四又來信了,不讓我走了,說他和十三要來了,因為皇上派他們巡視治理江南水患,讓我們與他們會合然後一起回去。我真想回信氣氣他,四個字:就不等你。可是沒送出去呢,這裡的水患把我留下了。
這些日子蘇杭揚州一帶的水患的確越來越嚴重了,流離失所的百姓到處都是,小孩子的哭聲格外讓人揪心。揚州城災情尤其嚴重,我們只好來到了相約的府衙旁邊的院落,等待老四的到來。果然十幾天後,迎來了風塵僕僕的老四和十三,看起來他們一路爭趕時間,都面帶疲色,天氣又熱又溼要下雨的樣子,更讓人無精打采的。看他們的樣子我也沒了抬槓的心思了。
十三見了我很是興奮,問長問短的,老四看了我一眼,我乖乖見了禮,他就沒再管我,先是和老鄔泰山進屋密談,又找人叫來大小官吏準備召開會議瞭解情況,商定措施。
十三笑嘻嘻要我去做飯,說他們都好些天沒吃好了。好吧,十三爺一路相陪,邊看我做邊和我說話。
“從容,我給你寫信,你怎麼都沒給我回啊?”
“啊,提信我想起來了,你怎麼都沒告訴我你娶的是誰啊?漂不漂亮,溫不溫柔啊?我告訴你吧,你的嫡福晉也許也快來了呢?”
“你瞎說什麼啊?什麼嫡福晉啊,是側福晉的。再說,她們漂亮又如何,溫柔又如何?”
“當然很重要,至少漂亮養眼啊,溫柔可以允許你偷腥啊。這兩點對男人最重要了。”
“你說什麼啊?我可沒這麼想。”
“聽說你的新側福晉,眼睛很小,面板很黑,是嗎?”
“她很白啊,眼睛也很大的。”
“哈哈哈,看吧,我就知道,你明明知道自己媳婦是漂亮的,還裝相。那你們——,有小孩了嗎?”
十三竟然無語了,紅頭漲臉看著我。
“怎麼這麼短時間,你就一舉成功了?哇,十三少好厲害啊。”
“從容,你說什麼呢?你你一個姑娘家,還竟然調戲爺說這種話,真是真是——,得讓四哥收拾你才行。”
“嘁,憑什麼收拾我啊?你們能做、想做、敢做、愛做的事,我說說都不行啊?見了老四我也敢問的。”
“從容,你太過分了,什麼叫能做、想做、敢做、愛做啊?你是不是姑娘家啊?”
“十三爺,我怎麼過分了?你們男人就是一個德行,看著鍋裡的,想著碗裡的,不,是看著碗裡鍋裡的,還想著沒煮好的。”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忽然還想接著說,“你們在人前還裝成不近女色的樣子,黑燈瞎火不知幹什麼呢?娶來娶去,把女人當做發洩的工具和生孩子的工具,甚至當做奪嫡的砝碼,溫柔的時候喊娘喊奶奶都行,用完了就冷在一邊。嘴裡心裡也許久掛著一個,可是啊眼睛就看別的女人,看胸看屁股看臉的,在心裡比較。就算是不喜歡的送上門了,也是來者不拒,根本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事的時候再葉公好龍,想想自己也有個得不到的最愛,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