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人去‘將進酒’點菜的。”
“是啊,看著也是個磨人的主子呢?還叫我這會給送什麼雨具,說是一會雨小了,要去踏雨看荷花的。”
“南邊的人不就講究這個嘛?”
兩人的聲音遠去了,我不由自主地跟著她們,哼,我在心裡嘲笑自己,想見老九不就得上那女人那裡嗎?只有跟著她們才知道是那個院落啊。我又氣又笑自己竟然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見兩個丫頭進去又出來,我就想落到窗根下,可心底又很不齒自己的行徑,一陣氣悶、一陣悲哀襲上心頭,我一飛身躍上外牆,出了他的家了。
可是心裡又不甘心,沿著外牆走了起來,豆大的雨點打落在我身上,我絲毫不覺,只是猶豫著要不要見他一面,可是如果人家正在恩愛相伴,我豈不自討苦吃?但自己又不信老九真的一下子見異思遷了嗎?我思來想去,遲疑不決。
走了一段,重又跳上牆頭,來到屋簷下,就聽到裡邊女子的戲笑聲,我便認定那是女人對著心愛的男人才有的笑聲,我心裡泛酸,覺得骨頭都要散了,強撐著又飛身出來。
那江南女人想來不差,老九自然是龍鳳之姿,聽那笑聲那女人一定是願意跟老九的,是啊,無論是從權勢氣度還是樣貌才華,老九這樣的當然都是鳳毛麟角了。可是也許老九並不愛她呢,只是她一廂情願呢?我心思百轉,就在為他開脫,最後想不行,還是要看一眼老九才行。
我第三次躍進來,顧不得笑話自己了,只好把窗子輕輕掀開一點望進去,看到的正是老九坐在椅子上,一個女人站在旁邊,兩個人對望,都是側臉對著我,側臉也看得出都是一副笑意,兩人手裡一起捧著個什麼書在小聲說著什麼。
胤禟啊胤禟,虧我還怕你有意外,原來意外的只是我自己而已。我心中酸澀,淚水泛溢位來,強用了勁躍出牆外,就再也不想動了。
在那裡蹲了半刻,方一步一步往回走。到了宮裡好不容易翻了宮門進來,已經全無力氣了,走走停停,好半天才回到十七這裡,渾身早已經溼透了。
衣服上的水都可以擰出來了,可我不想收拾,小丫頭見我這個樣子,唬了一跳,忙張羅著給我換衣服,洗澡,可是我不想別人打擾,只叫她們去燒水,我等著。
坐在那裡傻傻地什麼都不知道想什麼了,腦海裡就只是老九的笑著的側臉。
熱水來了,我叫她們都出去,自己鑽了進去。又開始傻傻坐著,直到丫頭們覺得時間長了,敲起門來,我才感覺到水可真涼啊。手腳都沒有力氣,被人擺弄著穿上睡衣,扶上床,掀開了被子倒下。
我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眼前就那麼一個景象也抹不去,渾渾噩噩之中,好像聽到了十七的聲音。我想朝他笑笑,可是不知道笑了嗎。
等我被人叫起時,已經掌燈了,只覺渾身痠痛,頭重腳輕,我一摸臉頰,看來自己是發燒了。就見十七走過來,“姐姐,你幹嘛去淋雨啊?瞧,發燒了,我去叫太醫了。”
我笑了,“是啊,淋雨,你沒見外邊紛紛落雨,好像淋浴頭的花灑啊,所以我就去洗澡了。”
十七覺得我是在說胡話。
太醫來了,給我開了藥,說什麼邪風入肺之類的國粹級的古董話。又一陣忙活弄藥,吃藥的,我之後又沉沉睡下。
再次醒來還是難受得很,可是我心思清醒得很。一切很明瞭了,老九有了別的女人了,我到底該怎麼辦?去找他嗎?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不要我了。我躺在那裡,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滴在枕頭上,新痕猶在,舊痕斑斕,一重未了,一重又添。
我很在乎尊嚴,可也看重努力。我還應該為自己做什麼努力嗎?我不知道,想得頭痛欲裂,小丫頭又開始喂藥,我又沉沉睡去。
這一覺又到了下一個天亮,我覺得陽光很刺眼,身上還有些不舒服,頭沉得很,想是躺得時間長了吧。我理順了自己的思緒,決定做最後的掙扎,去見見那個女人,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令他幾個月之內忘掉了我們好幾年的感情。如果是個還好的女人,我就,就放手好了;如果不怎麼樣,我不知道,到時再說吧。
這個時間老九該上朝了,我要去他家。翻出了宮就覺得體力不支了,才想起自己好久沒吃飯只吃藥了啊,算了,走路太累,就近買一匹馬去。到了老九府外,拴了馬,還是跳牆奔了那個女人的屋子。
我進了院子,仔細看了看老九給她的地方還很不錯,離書房很近,也還雅緻,還有個“晴雪”的匾額。“晴雪”,哼,我們不就看過西山的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