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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只要老九也能做到忽略,我自然也只有自動忽略的份了。

今年的天氣好像很怪,雖說北京的春天本來風就大得很,可是連續兩天狂風大作也不太多見的,而且昨天晚上還下了很大的雨。十七和布和在早上的時候抓了好多青蛙,因為我說過田雞是很美味的食物,他們就捉來要我做。我看了說這麼噁心的東西,別人做我吃還行,可是還不環保,不尊重益蟲,還是放了它們吧。他們就說,外邊很多都被人踩了呢,放了也不一定活得了。不過最後還是聽我的話了。

唉,天真是不作美。在我的想象中春天就該是孕育新生的季節,和風暖暖,給小生命們一個溫馨的世界,所有的草啊,葉啊,枝啊,樹啊都該發出像“春”這個字眼一樣美麗的聲音——那是生命在奮力生長的聲音。

這天中午的時候就下了霾,昏黃一片的,哪裡有日當中天的樣子。我聽見窗子被肆虐的風吹動的聲音,真像鬼叫一樣,時大時小,有時像哀鳴,有時又像是嘶吼,鬧得我給十七和布和講起鬼故事了。我正說到,“風推開了半掩著的門”,一扇窗被吹開了,一股風一下子湧進來,窗框發出哐當的聲音,然後就隨風擺動起來,我就說,“瞧,他飄進來了,一張白臉,在望著你。”

十七和布和很有興致,我卻不想講了,因為老九這時穿著一件白色夾衣推門而入,十七說,“瞧,他飄進來了,他在望著你呢。”他們哈哈大笑,老九莫名其妙。

老九把他們攆走了,“容兒,前些日子你忙著溫恪的婚禮,皇阿瑪也跟著緊張,如今沒什麼大事了,正好去說。如果再過一段就開始選秀了,還是忙。我今天上午過來時看皇阿瑪心情還好,我現在就去說,你也要跟我去,萬一皇阿瑪問你的意思呢,你就說我們情意相投,情根深種,非我不嫁,以皇阿瑪對你這麼好,估計會應的。你說好不好?”

“這麼個破天,多不浪漫啊?”

“沒事,又不是正日子。”

“皇上不同意呢,你怎麼辦啊?”

“那你怎麼辦啊?”他反問我。

“我,我還這樣唄,也挺好的。等我年紀大一點了,我吃點虧,做你的情人也行。”

“不行,我不要那樣。我這次志在必得,他不同意,我就長跪不起,感化他,然後你也陪著我。”

我心裡聽了不知怎麼的,就是有點彆扭。你說如果在一個百花飄香、百鳥啁啾的浪漫的春日初曉,我們被指婚,得到他父親和上天的祝福,那多好啊,怎麼就非得挑黃沙漫天的,感覺這麼悲壯的日子裡請旨呢。我想說服他,可是再唱反調,他還會耐心做思想工作的,算了,人定勝天,“好,我就陪你去。”我這話一出來,老九很高興,可我自己就覺得聽著真不吉利,好像視死如歸、大義凜然地捨身了似的。

老九沒有細心研判我的情緒,興興頭頭拉著我出去。

“我去好嗎?雖然都知道我們的事,可是這私定終身是不合規矩的?”

“沒事,你在外邊等著,萬一皇阿瑪傳你,多快啊,馬上不就有好訊息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只有跟著他了,到了乾清宮,李德全看見我們就說,“九爺怎麼和從容一起來了啊?”

老九很高興就說,“有事”,又補充說,“有好事,皇阿瑪這會得空嗎?”

李德全似乎眉頭一皺,卻說,“四爺在裡面呢,要不要等一會再進去?”

我就想拉過老九說,老四在裡面你也進去啊,可是還有李德全在,沒好意思開口,怕老李多心,以為我不把他當自己人。結果老九要麼是太興奮了,沒想到老四;要麼是就想叫老四知道,看到。反正他說,“容兒,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請旨,不許離開啊,諳達,幫我通報吧?”

李德全去了又回,然後老九對我笑笑也進去了,我只好等了。

我想問問李德全什麼意見,因為他是個人尖子,更是老康的蛔蟲,他方才好像有皺眉,可是沒等我說話,他就說,“從容,你在這裡幫我盯著一會,我去御膳房一趟,皇上才問了好幾個菜名。”

“哦。我——,您去吧。”

李德全走了,難道是不想跟我說話,不會啊,我是太多疑了?

我站在門口,向外望著,外邊的風好像把一個冬天的鬱悶都發洩出來一樣,颳得很放縱。我此時心情與風相反,談不上興奮,倒有點隨遇而安了。

忽然在狂風肆虐中我怎麼覺得自己站得都暈了啊,難道不是我暈,是地有點晃動?腳下的確在動,我不覺使勁用手扶住了門,這面牆也開始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