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乍一聽說是故友,想這黛兒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又要做小工又要養孩子,她自己連個衣服都捨不得買,再看這男人,一身的風華,如果讓他找到了黛兒,說不定還可以幫助一下她。
張大媽一時之間忘記了黛兒交待的話,只看得見這男人一身的風華,是個有銀了的官人。
所以,張大媽立刻指黛兒的門前一指,道:“蛋蛋媽就住在那兒。”
言桑聞言便立刻走了過去,推門的時候乍見門是由裡面插著的,當下便撥了身上的劍就去撬門。
一旁的張大媽看在眼底,不由摸一下老心肝,一時三刻之間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言桑進去了,張大媽立刻由後面溜進去,是想看個究竟。
*
“娘吃”蛋蛋稚嫩的聲音正在叫。
“好,娘給做吃的。”
“你乖乖等著。”冷黛兒一邊說著一邊廚房給他熱吃的。
黛兒走了小蛋蛋就一個人在房間裡倒處走來走去,小孩子總是不能有片刻的安靜的。
言桑便在這個時候推門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小蛋蛋一個人在玩。
只是,這房間裡除了小蛋蛋似乎也沒有別的身影,他四下瞅了瞅,小蛋蛋已經走到他的面前拉著他的腿叫:“爹”
言桑聞言微微蹲下身看著他道:“你爹呢?”
“娘”小傢伙長得眉清目秀的,語言表達能力並不好,只會簡單的叫爹叫娘,剛開始學說話的孩子,嘴巴里總是吖吖語語的,叫出來的話也是無意識的吧。
言桑細細打量著他,忽然就發覺得越看他越眼熟,怎麼都覺得這五官長得和自己有幾分的像似呢。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蛋蛋,在和誰說話?”黛兒正端著熱粥過來,是準備喂蛋吃的。
卻是沒有想到一走進來就見言桑正在這兒,驚得她手裡的碗直接由手裡掉了下來。
言桑倒是眼疾手快,伸手就接住了掉下來的碗,瞅了一眼她驚愕的模樣,道句:“見鬼了?”
“沒。”黛兒慌忙搖頭。
言桑把手裡的碗朝她手裡一放,道:“就你一個人?”
“不是,不是還有蛋蛋嗎?”她忙低首解釋一句,隨之忙由他身邊走了過去,伸手拉過蛋蛋就往一旁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他要問的當然不是蛋蛋,而是蛋蛋他爹。
“他爹呢?”言桑直言而問。
“死了。”黛兒低聲解釋了句。
“什麼?”言桑有點質疑。
“在我懷著蛋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黛兒只她再解釋,免得他不相信。
言桑心裡有些猜疑,但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一下子否定她的話。
“我要喂蛋蛋吃點粥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你就回去,我不送了。”黛兒抱著蛋蛋坐下來,低聲下著逐客令。
言桑則是直接走了過來,來到她面前盯著她道:“你餵你的。”
“娘吃”蛋蛋不依的張牙舞爪的要吃了。
黛兒只得先喂他吃,言桑便拉張凳子在她面前坐了下來,眼瞅著這對母子,又質問她:“當初為什麼一聲不響的走了?”
“”黛兒不語,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解釋。
當初,惟一的親人死了,她只想離開他而已。
當初的她,即使是現在的她,又哪裡配得上他這尊貴的王爺。
可是沒有想到,離開後卻發現自己懷了他的孩子。
他找她,她自然是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她姓冷,她姓楚,冷楚二家再不能聯姻。
她想要的,只是安靜的生活在一個角落裡,帶著自己的兒子,把他養大。
至於他,她只要知道他過得好好的就足夠了,從來,也不敢再有奢求的。
黛兒默默的喂著蛋蛋吃粥,言桑緊盯著她又質問:“為什麼不說話?”
“你寧願嫁給別人過苦日子也不願意跟著我是不是?”
“你當初,不是一直要追我來著?”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襄王,請你不要再孩子面前再說這些話了。”黛兒終於出了聲,不然,不知道他會再說些什麼話出來。
言桑聞言冷哧,道:“你就這麼自甘墮落?”
她一個人生活,有什麼好墮落的?
她只不過是甘於平靜罷了。
但既然他這麼想,她也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