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可是太女啊,將來的皇帝,後宮有幾個男人不是很正常嗎?
司徒端敏冷笑一聲:“那你便問她,要不要再吃二十個板子?”
孟秦這幾日上了藥,又被司徒端敏禁足,傷勢好得很快。唯一不順心的就是沒有自由,整天跟只猴子一樣,煩躁不堪。此刻她一見到陸觀簡直就像見到救命的稻草:“你來得正好,陪我說會兒話,我快無聊死了。”
陸觀順水推舟問了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孟秦自然是滔滔不絕,除了那日被叫到書房裡所聽到的機密隻字不提,其他的都細細描述了一遍。
陸觀觀察孟秦的表情雖然痛苦,口中也是抱怨連連,眉宇間卻沒有不滿和憤懣,心下大奇:孟家大小姐被打了板子外加軟禁數天竟然毫無怨言,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那個陸敏,到底是什麼來頭?”陸觀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如果你能從我娘或者司徒端睿的嘴巴里掏出新東西來,拜託你第一個來告訴我。”孟秦磕著小瓜子,咬著雪花糕,一副無比享受的表情。
“——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若沒有把握,就別去招惹她。這可是個狠角!”
“根據你的描述,我救下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陸敏。”陸觀低頭,“那陸敏在我家府中時三日水米不進,一心尋死,但儘管是命在垂危,卻也看得出是個鋼骨傲氣之人。她敢動你,不算出人意料。看到她能夠重新振作起來,確實讓人覺得欣慰。”
“尋死?”孟秦愕然,回憶了一翻自己與那陸敏見面的情形,“上次你怎麼沒有提過?”
“我還不知道此人底細,又不知道你娘帶走她是福是禍,自然不好多說。”陸觀道。
孟秦腦子裡浮現起司徒端敏的眉眼,撲哧一聲笑出來:“尋死?我看她只會叫別人去死!”
陸觀驚訝的道:“這話從何說起?”
孟秦噎了一下,岔開話題:“問那麼多做什麼,你還不想想辦法怎麼把我撈出去?”
陸觀想了一會:“你呆在瑜王府是大將軍的默許,首先要摸摸你母親的意思。”
孟秦撇下嘴:“我要能猜到我娘發什麼神經還用得著問你?”
兩個靜默了一會,你瞧著我我瞧著你,孟秦首先忍不住了:“算了,不提這個了。說別別的吧,隨便什麼雞毛蒜皮八卦瑣事都行。”
陸觀瞅著孟秦的可憐樣,心裡也頗同情她:“瑣事到有幾件。一件,燕國的平南郡卿生了個女孩。”
孟秦猛得抬頭,臉上果然有興趣:“女娃?那燕帝什麼反應。”
陸觀搖搖頭:“奇怪的就是趙桐什麼旨意都沒有,只是送了一份重禮就完了,甚至連這孩子能不能繼承她孃的爵位都沒有提。”
孟秦驚訝:“這可怪了。照理說不該這樣啊,難道人一死,連帶孩子也不值錢了?”
“君心難測。”陸觀道,“現在大家也是猜測紛紛:燕帝既不立後宮,也不立皇儲,不知道到底心裡想的什麼。”
孟秦想了半天沒有答案,覺得當皇帝的人腦子果然與常人不一樣,於是又問:“還有什麼呢?”
“瑾王府前兒院子裡的梅花開了,司徒端和折了幾枝插瓶送進了宮,不料皇上看了歡喜非常,誇她有孝心,有心思,招進宮好好的誇獎的一頓,賞了許多東西。然後又把在場的端禮、端慧、端誠三個罵得狗血淋頭,說她們目無尊長,只貪圖自己享受,不是好東西。”陸觀又道。
孟秦聽到這樣的訊息,頭一遭不是幸災樂禍,而是立刻聯想起起前幾天書房裡的陸敏的計劃,心中一驚:這麼快?是巧合吧!
面上不顯,嘴上道:“司徒端和那傢伙向來俗不可耐,這次怎麼突然玩起風雅了,而且還這麼巧,正著投了皇上的好?”
陸觀輕哼一聲:“你只知這些表面的東西,怎麼不動動腦子——皇上怎麼會被區區幾朵梅花打動心?你忘記了,前段時間瑄王府和瑞王為著驃騎將軍的人選天天鬧到皇帝面前,幾乎在御前打起來,皇帝氣的不得了。她這不過是藉著這件事借題發作而已。司徒端和大約也是得了身邊不知道那個傢伙支的招,一時興起去討好皇上,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老鼠。”
孟秦想了想,覺得也是:也許不過是哪個下人一時靈光閃現,順口提醒了一下司徒端和,司徒端和正好又照做了。不過是這麼一件巧合的小事,誰又能猜到皇上會突然借這件事情借題發揮呢?如果真能猜到,那可真是神了。
司徒端和大力拍著自己院子裡鋤花小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