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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寧秀看著陸穎尷尬的露出大女孩般的無措,心中覺得十分有趣:當日那個決定果斷、出手乾脆的女孩竟然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微微一笑,打定注意要幫她解圍:“諸位不用這樣看著她。我今天請大家來,還有第二件事情要告訴大家,我已經向書院遞交了退學申請,明天一早,便要離開書院了。”
眾人驚訝,面面相覷。
“至於我為什麼要離開這裡,等我走後,定芳會向大家解釋的。”韓寧秀再次舉杯,這次眼中卻是慢慢得變得潮溼了,“其實我很後悔。如果早知道現在,如果早點明白我一定就會好好珍惜在花山的每一天,我我絕對不會再像當初一樣傲慢無禮,或許這二十多天,我會過的開心得多,不會留下遺憾。”
說著以袖掩面,聲音哽咽。
竇自華雖然沒有得到侯盈任何資訊,但她知道韓寧秀身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猜的自然比沈菊三人要更接近事實真相,於是道:“寧秀,過去的事情便讓它過去吧。你既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想陸穎也不會再怪你。這一杯茶為你踐行,祝你一路平安。”
韓寧秀好容易鎮定了情緒,露出一個笑容:“竇姐姐,謝謝你。明天我啟程返京,之後大概會在皇家書院裡唸書,等表姐回來。”
韓寧秀最後一句話聲音輕柔,似另有含義。侯盈面色微紅,而沈菊和許璞聽得異樣,彷彿聯想道什麼,不禁急忙抬頭,盯著韓寧秀上下打量,眼中驚疑不定。
“十天到了,你答應我的東西也該給我了。”
東門小竹林外,多日不見的馮北辰赫然又出現,只是這次她面色微白,形容憔悴,顯然這幾天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心。
陸穎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說著從袖出拿出一張紙,“請馮師姐查收。”
馮北辰搶過字條,展看睜大了眼睛,幾行字來回看了四五遍,直到確認是完全是自己的筆墨後,咬牙毫不遲疑的將紙條撕成碎片。
陸穎笑眯眯的看著馮北辰的舉動:“忘記恭喜馮師姐禁足結束,重獲自由。”
馮北辰目光陰冷落在自己身前的大女孩臉上:“一切皆拜你所賜。”
陸穎不以為然的搖頭:“馮師姐這麼大的人居然會推卸責任。明明最先是你惹的亂子。最後卻來怪幫忙收拾爛攤子的我。如果馮師姐什麼都不做,會發生後來這許多事情嗎?你當我愛管這閒事啊!我又沒賺你們一個銅板!”
馮北辰不懷好意得笑:“誰知道你到底得了那小子什麼好處?”表情立時變得猥瑣起來了,“莫非他是看上你了?”
陸穎無奈的心想,這人怎麼才一放出來,就又開始肆無忌憚,簡直是不能給她半分輕鬆。此時若不給她點警告,只怕她不久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於是一板一眼的回答道:“那倒沒有。韓寧秀說,給些黃白之物未免小看了我,讓我將來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只管上韓家去。”找他——陸穎故意省掉了最後二個字。
馮北辰面色一僵:韓寧秀若真說了這話,只怕是要將事情都告訴家裡人,否則韓家如何會想要感謝這個丫頭呢?如此一來,韓家只怕要對我記恨上心了。該死的,幸好,現在紙條已經毀掉了——韓家便是想發難也沒有證據,不管怎麼樣,到時候咬死不承認。反正諒韓家也不敢把這件事情放到檯面上來鬧,否則汙的還不是韓寧秀的清譽。
目光又落回陸穎人畜無害的笑臉上,馮北辰咬咬牙,忍了下來,現在她對這個小師妹是又恨又畏,又氣又怕,最後只是冷笑一聲,道:“陸師妹如此這般煞費苦心,卻不知道山長是知道不知道?師姐真是為你惋惜,如你這般資質,為什麼山長就是不肯將你收入門下呢?”
陸穎聽得瞳孔得一縮,眼睛卻還是笑,只是裡面沒有笑意:“馮師姐閒了的話還是多多關心自己的好——說起來,馮師姐入學的那套卷子答得真是妙筆生花。其中”她將馮北辰的入院試卷中的作答稍稍提了提,然後不輕不重點撥:“說起來湊巧,若非正好看到馮師姐的試卷,我還真的很難這麼快認出字條上是馮師姐的筆跡呢。”
在花山書院,學生檔案屬於機密文件,莫說學生,便是普通夫子也不能輕易見到。馮北辰知道整個書院裡能夠自由調閱學生檔案的只有山長李鳳亭,副山長代宗林,文事房主事宋西文三人而已。其他人要查閱學生檔案,至少要得到其中一人批准,並且只能查閱指定某個人的,即使是內務堂和典藏館的主事也不例外。
現在又多了一個,陸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