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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是在說我嗎?

我甩了甩頭,決定給內庫的繼承者寫一封信——一封可能永遠而也不會有人看到的信。接著把原來方便鬼斧神工進出幫我整理書冊時用的四把迷宮鑰匙留給了第二任山長,也許後世會有某個數學天才湊巧能夠破解我留下的謎題呢?最後將我幾年來的隨筆也放在了內庫之中,希望如果將來有與我一樣的同命人,看了這本手札後不要與我做一樣的後悔事。

麗書啊,來世我不想再等了,你來等我可好?把欠我的三十年還給我,可好?還有,你再不要習武了吧,做一個儒雅知書的文人可好,這樣我們就可以每天在一起看看書,看看花,再不去摻和什麼國事,大事

可好?

☆、087

陸穎看完整本手札,心中說不出的悵然:她早料到姬香妃的來歷不會簡單,卻是沒有料到他竟然是一個男人,並且是大燕開國皇夫。如果這本手札的記載是完全真實的話,這位皇夫的一生真是壯闊、傳奇但是,也充滿悲劇色彩。

姬香君一生所堅持的東西陸穎雖然不能完全贊同,但是多少可以理解。謫陽不是也常常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個世界大多數的戰爭都不存在正義,只是貴族們利益鬥爭的遊戲。比如現在的太女與康王的爭鬥。

“真沒有想到花山書院的創始人竟然是一位男性。”陸穎笑著抬頭,卻發現謫陽望著手札,僵直的站在原地,眼簾下垂看不見眼眸,全身透著一片冰冷的蕭瑟之意。

“你怎麼了?”陸穎輕輕推了一下謫陽。謫陽抬頭,猛得開啟她的手,將她一推,衝她怒吼道:“滾——別碰我!”

陸穎不妨被推得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被撞上鐵架子,背上一痛,她不及去想哪裡撞到了,驚訝地抬頭看向如此反常的謫陽。

陸穎從來沒有看見謫陽這樣的眼神,謫陽甚至極少對她發火,可是他現在的眼睛裡卻好像瀰漫著黑色的火焰,冰冷卻能夠灼傷人的顏色。陸穎不知怎的就感覺這火焰包圍的物件正是自己,無情的將她牢牢捆綁,火舌上面生荊棘般的倒鉤,扎進她的肉裡,然後不斷地收緊絞密。她甚至能夠透過這銳刺感覺到謫陽的情緒正不斷的傳過來,謫陽的痛不可當,謫陽的滔天憤怒,謫陽的無邊怨恨

謫陽他到底怎麼了?!他的情緒怎麼波動地如此厲害!!

陸穎看著謫陽駭人的表情,心裡生出恐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手札上,腦子裡有了一絲模糊的瞭然,她一掙扎爬起來,向謫陽衝過去,狠狠的將他抱在懷裡:“謫陽,醒醒,我是陸穎,我是陸穎啊!”

謫陽狠狠踢她了幾腳,陸穎吃痛,卻還是不敢放手,抱得更緊:“謫陽,那只是書而已,你別魘進去了——我是陸穎,你看看清楚,我是陸穎啊!”

謫陽說不清楚此刻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只感覺自己又被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覆蓋了全身,全身悲哀和痛苦的只想發洩:眼前這個人彷彿是等待了很久很久很久的痛苦之源,是自己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的人。

可是這個人衝來擁抱自己的感覺是那麼美好甜蜜,讓人只想沉溺其中,彷彿是乾渴的喉嚨被甘泉流淌過,讓胸口的痛紓解了許多,讓他從精神上感覺上一種說不出的滿足,他扳過這個人的臉,吻了過去,狠狠的吻他只想將這種讓人痛恨不得死,甜恨不得死的東西留在身邊,永遠,永久,如果做不到,拆解了吃下去也可以了,化成他身體的一部分,就可以永遠不分開了。

“謫陽——”他模糊地聽見有人這樣叫自己,“謫陽——”

謫陽是誰?

一道電光擦過,他昏沉的大腦乍現一絲清醒:謫陽是我,是我啊。陸穎——

他打了個寒戰,停下來手,看著面前的衣衫凌亂卻眼帶焦急的陸穎,他剛剛是怎麼了,忽然就,就好像被什麼控制了一樣,變得如此奇怪。為什麼剛剛突然就覺得陸穎在眼裡是那麼可恨,內心充滿的怨恨——她沒有做什麼得罪自己啊?

陸穎見謫陽的眼睛逐漸恢復清明,鬆了一口氣,抓著謫陽的手說:“你不要太傷心。姬香君是姬香君,你是你。我們不會像麗——燕太祖和姬山長當年那樣的,所以你不要擔心!!”

謫陽怔怔地看著她,眼中的光芒複雜,隨後輕輕吻在她的額頭上:“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怎麼用——毀掉也好,一統天下也好,怎麼樣也好,都由你。我再不管你了。”

再不管你。

如何要用上一個再字。

謫陽心裡生出一絲惶恐,難道他來到這個世界居然還擺脫不掉那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