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陸穎咬得嘴唇都出了血,此刻她只想殺人,只想殺人!
許璞拿著一張圖紙向阿雅比劃著。
阿雅看了看圖,比了幾個手勢,然後向她點點頭。
許璞微微點頭:“謝謝你,阿雅。”
阿雅連忙擺手。
“阿雅,你在幹嘛?”
阿雅回頭,看見自家公子正站在不遠處,打量著他和許璞。他連忙快步走了過去,比了幾個手勢,然後站到謫陽身後。
謫陽望著許璞:“你來找阿雅?不是找敏之麼?”
許璞感覺到自己的手指有些涼,她抬起眼睛與謫陽平視,用玩笑的口吻反問道:“這個時候,我去找敏之?”
彷彿這是個很好笑的事情。
謫陽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泛著清澈的波光,在一對修長的葉眉下顯得灼灼生輝,他身上沒有掛任何顯示他高貴身份的首飾,一襲淡青色的家常便服在他身上也被穿出瞭如同湖塘荷色的清韻。
“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穿紅色的衣服的樣子?”許璞突然說。
謫陽微微一愣,皺起眉頭:他又不是林平之,穿什麼紅。雖然這個世界男子著紅穿粉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到底還是不習慣那麼嬌豔的顏色。想來想去,除了將來成親的時候喜服必須用紅外,他才不要在平常穿這個顏色。
只是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你許寒光管得著麼?
“與第一次在唸慈觀見面的時候,你有些變了。”謫陽有點不耐煩,陸穎在書房裡正頭痛,他不過是出來叫阿雅配副藥膳。
“是麼?”許璞笑得雲淡風輕,“你相信我嗎?”
“敏之相信你。”謫陽語氣鄭重的說,凝視著許璞,看著她的笑容一點一點退散,“所以我也相信你。”
許璞的嘴唇微微張開:陸穎相信她?
憑什麼?
好笑!你陸穎憑什麼有這個自信認定我不會背叛你!
然而許璞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漸漸得變了,目光慢慢亮了起來,有力了起來。
她猛得轉向謫陽背後的房屋,那是陸穎的書房。看著那個方向,她的眼底有什麼在翻騰,在掙扎,在叫囂,在反駁,在狡辯,在漠視,在愧疚,在怨恨,在矛盾
你懂什麼,你自以為能夠看透我嗎?
陸敏之,你是不如我的——這一點我倆都心知肚明!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裡忽然有一絲淡淡的喜悅,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安心。
為什麼,我一種想要向你低頭的衝動。
☆、068
陸穎喝了謫陽送來的“補湯”過了一會,就覺得頭雖然不怎麼痛了,但是卻昏沉沉的無法再思考任何事情,她使勁搖了搖頭,感覺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昏睡過去,只得起身,迷迷糊糊的向臥房摸過去,但只走到一半就失去控制,徹底陷入夢鄉。
謫陽從旁邊一步岔過去抱起她走著走著就睡過去的身體,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若不是他讓阿雅向湯裡放了些寧神催眠的藥,她豈不是打算熬上兩個夜晚?
抱著被無辜放倒的陸穎放在床上,謫陽凝視著她的臉。與白天那個沉靜、敏銳、犀利的少女山長完全兩樣:舒展開的眉毛,顯示主人現在已經完全放鬆精神,全身心的進入休息狀態。平靜的嘴角,安詳的眼線,讓謫陽想起陸穎小時候趴在他肩頭害怕卻又忍不住倦意睡著後的樣子,帶著一點點無憂無慮的憨態和甜美的笑容,禁不住伸手去觸控她淡粉色的嘴唇,緩緩俯身去親吻她。
小丫頭長大了。
他看著她一點點從天真的大娃娃,淘氣的小女孩,狡黠的大女孩到現在沉靜的少女。
他就喜歡看她驕傲的眉眼,就喜歡看她高高再上對著別人理所當然的頤指氣使,更喜歡看她一回頭對著自己的欺壓露出無奈又忍耐的表情。
韓笑,前世的你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學會專一吧。
謫陽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抱著手臂,躺在陸穎身邊,側著臉看著她。
“韓笑,你怎麼能這樣花心!”唐詩總是喜歡追著他這樣問,氣惱不已的盯著他彷彿他做了什麼萬惡不赦的事情。
哼,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哥們的妹妹份上,他才不會對她這麼客氣。他又沒有對她們做什麼,最多隻是親親嘴,摸摸手而已,感覺不對就分手雖然那個分手的頻率是高了一點。
“你以為你是臺言裡的男主角啊,仗著長得有點帥,有點小才就女朋友三個星期一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