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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走還是迎進寨子當客人。

而當肖陽瞭解對方的身份再仔細打量他身上的服飾後,簡直欲哭無淚。

他怎麼就忘了大齊是隋之後建立的國家和記憶中的大唐有些相似,而烏蠻在剛剛徒居滇池周圍時是以牧畜為業的,養著牛馬不擅種植也沒花哨的布帛,甚至很長一段時間男女都披牛羊皮!

“我是腦抽了才想來找他們借糧食種子和農耕工具吧?”肖陽面上帶笑,心裡苦水直冒。

看著茲莫身上穿的黑色土布衣服和那衣領處不怎麼精緻的紅黃裝飾花紋,他就明白了,這盧鹿部落的經濟與科技水平都還比較落後。

他們就算有種植食物,那也是刀耕火種,圈一片山頭將樹木燒成灰就能當肥料,隨意犁地後地上戳一些洞把苦蕎種子一撒就能坐著等收成。

好吧,苦蕎確實是一種極易栽種的植物,連最貧瘠的田地它也能掙扎生存,可是,中原地區是沒人把這種東西當糧食的,蓼科的苦蕎在京城只被看作為調料或者是清腸胃的藥茶

肖陽做了自我介紹寒暄幾句後,馬上一揮手讓隨行的貼身護衛遞上了精心準備的禮物——貢品,龜茲葡萄酒。

盧鹿是一個好酒的民族,待客時進門就敬酒,做客的人當然也可以用美酒這糖衣炮彈轟開對方的心房。

“我妻子擅音律,喜歡各種不同型別的歌舞,聽說這裡有熱鬧的集會,我們這才冒昧前來,希望沒打擾到大家。”肖陽直接表示自己一行人是來圍觀賽衣節的,無關政治立場只想湊熱鬧。

白水河縣令仔細打量眼前這位大齊武將的真摯眼神,聞著濃郁香醇的酒香,又看了看穿著精美刺繡衣服的婉如等四位女子,終於爽利一笑用本族的語言說道:“來者即為客,請吧。”

他能聽懂部分漢話卻不怎麼會說,與肖陽交流全靠通譯,可慢慢的,他居然發現這位左果毅都尉居然能慢慢模仿他們的語言,儘管只是鸚鵡學舌似的重複,讀音也不算很準確,可他卻一個詞一個詞的慢慢開始有模有樣。

肖陽這種表現給盧鹿茲莫帶來的震撼是很大的,因為別的大齊人總是自以為高高在上,他卻願意學習漢人眼中“蠻夷”的語言,並且還學得如此之快。

於是,他本只打算帶著這行人去山坡上的打歌場隨意溜達一圈了事,卻越來越覺得這位小將軍和自己口味,突然就改了主意將他們引向自己家去,當作真正的客人熱情款待。

入了村寨,看到盧鹿部落的農田後,連雜草和禾苗都分不清的鄭恭亮等人只左右好奇張望,絲毫沒察覺自己能夠以近乎敵對的身份進入別人寨子這事情,已經具有了跨時代的意義。

並且,他們也不知道肖陽正看著那些剛剛破土而出的苦蕎苗子在盤算,乾脆讓所有人都和烏蠻吃一樣的食物好了,入鄉隨俗麼,反正,他很懷念那記憶中的苦蕎粑粑。

還沒等到進茲莫家的寬敞垛木屋就開始敬酒喝酒,然後有人牽了一頭牛走到肖陽跟前,請他過目後現場宰殺。

聽著牛咩咩叫婉如心口都在抽,漢人宰殺耕牛是違律的,她真是兩輩子都沒親眼見過殺牛吃肉,哦,他們這裡不叫殺牛叫打牛,不用刀用錘砸死。

進屋後除了婢女外的幾人圍著火塘坐下,還沒等她調整好心情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喝酒,同一個杯子一圈人轉著圈輪流喝,那酒杯遞到婉如手上時,她肝兒都疼了——上面是紅黃黑三色的漆器木杯,下面是鷹爪,活靈活現的雄鷹的爪子。

肖陽見她動作遲疑立刻微微俯身低語道:“這是一人一口的‘轉轉酒’,你象徵性抿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全喝光。”

“這是,是,真的鷹爪?”婉如一面說著一面舉起酒杯,湊近了一看頓時明白自己是白問了,這質感這紋理,絕對的真貨,好震撼好嚇人,蠻夷地區果然與眾不同。

她苦笑喝酒,然後眼睜睜看著主人家將捏好的不知為何物的棕黑色麵餅子扔進了室內地上挖的“火塘”的灰中,一刻鐘後再扒開炭灰撿出餅子吹一吹拍幾下,再笑眯眯的遞給眾人吃。

“這是苦蕎粑粑,真香啊。”肖陽嗅著室內瀰漫的清香,笑著為婉如解釋,然後讓她學著自己用蜂蜜蘸食。

婉如慶幸著自己沒潔癖,忽略粑粑上的灰勉為其難的咬了一口,卻發現這食物看著不起眼口感也略有些粗糙,卻甜中帶著微苦,確實很香。

沒多久,一個碩大的牛頭被裝在漆器盤子裡呈了上來,直接遞到了肖陽眼前,此刻通譯恰好出門更衣沒在身邊,鄭恭亮很是疑惑的問:“這是要幹嘛?”

“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