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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準繼母還會將婉如賣到別的更不堪的地方。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爭氣,沒能給妹妹帶來好前程。

如此這般,換了崔文康一夜無眠。

翌日晨,威武候府的家丁組成一支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在百姓的圍觀下敲鑼打鼓、吹拉彈奏,喜慶無比的來到了驛館門口。

正站在驛館臺階上裂嘴憨笑的大舅哥抬頭一看,頓時傻了。

隊伍最前方、中心處,騎在棗紅馬上著紅衣的居然是個不足十三、四歲的小少年!婚書上明明白白寫著肖家三郎年十九,十九歲的領兵校尉能長成這白白嫩嫩的胖矮瓜模樣?!

崔文康雙眼一瞪、大嘴一張、右手一抬,指著肖明就欲喝問出聲,先一步站到了臺階上的肖旭趕緊按了他一把,嚴肅道:“我三弟昨夜遇刺,受了點傷沒法親自迎親,這事情關乎涉密軍務暫時不能聲張!”

“”崔文康扭頭看著高壯威武的肖旭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傷得連迎親都起不了身,那他是快死了還是能活著啊?!還涉密軍務,分明就是故意找藉口堵人嘴!

“一派胡言,我妹妹不給人沖喜!”崔文康壓低了嗓音從喉嚨口憋出了這句話,他甚至還想高聲補一句“婚事作罷”,可惜沒這權力,只能馬上招呼僮僕擋門,拖延道,“等他好了再來迎親。”

“元娘嫁過去了我阿弟自然能好,放心,他傷得不重只是暫時有些氣虛而已。崔文康,良辰吉日可耽誤不得,”肖旭說罷即刻翻臉,手刀一揮高聲喝道,“小子們,給我上!”

按本朝風俗,平輩人之間通常不直呼名字,肖小將軍的一聲連名帶姓的稱呼已然帶有了上位者的威迫之意,氣得對方越發眼暈。

正當他倆唇槍舌劍暗鬥之時,圍觀群眾卻還在不明所以的看著熱鬧。

新娘家擋門,新郎家破門這確實是結婚風俗,在京城大家比較溫和是用鬥詩之類的方法闖門,在邊陲,讓孔武有力的家丁暴力破門很正常,相當的正常。

不正常的只是,女方主事的大舅哥和謝表兄不消片刻就在混亂的嫁娶隊伍中失蹤了,雙雙被堵著嘴塞進陪嫁奴婢的馬車,安安靜靜的跟著去威武候府喝喜酒。

粗蠻武夫!被五花大綁的崔文康在馬車裡嗚咽著,急得差點沒流下兩行清淚,早就聽說邊關有搶親的風俗還以為是以訛傳訛,沒想到居然真被自己遇上了!

這是妹妹一生一次的大喜日子啊,怎麼能嫁個重傷不起的新郎?怎麼能嫁到如此不講道理的粗野人家?!

崔文康又急又氣卻偏偏拿肖家人沒任何辦法,在絕對的強權面前沒道理可講,不久後,他就和謝俊逸一起被抬到了侯府一處偏僻院落裡。

廂房中的案几上已擺好了一桌上等席面,諸如水晶飯、飛刀鱠鯉、肥美羊羔、鮮蝦糖蟹、熊白鹿修等應有盡有。

被綁著的崔文康、謝俊逸由肖旭指揮著家將往圈椅上一擱,只見他擊掌三聲後,數名年輕美貌的女子魚貫而入,嬌媚侍姬即刻隨侍在兩人左右,身著飄逸長袖衣裙的樂伎、歌伎笑語嫣然奏起絲竹,四名衣著暴露的胡姬隨著音樂與歌聲翩翩起舞,騰躍旋轉

謝俊逸頓時看直了雙眼,微張著嘴被胡姬胸口盪漾著的白花花嫩膚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崔文康則從始至終狠狠瞪著肖旭,雙目幾乎要溢位血來。

“康弟,”肖家大郎半蹲在他身邊用力拍了拍肩膀,真摯的說道,“我們兩家是結親不是結仇,相信我,三郎並無大礙只是暫時未清醒,過兩日就能好轉。且吃喝片刻,待拜堂禮成之後我領你去鬧洞房。”

說罷,肖旭就不顧崔文康的質問喝罵,快步出了廂房趕去大堂招呼賓客。他言下之意,這婚是必須結的,等一切都成定局之後才能放大舅兄出去瞅一眼新郎是否活得上好。

與之同時,崔婉如在喜娘的牽引下舉著

團扇跨馬鞍、過火盆、拜天神地詆、列祖列宗,然後暈暈乎乎的聽到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唸了一首卻扇詩,她趕緊放下團扇偷瞟一眼新郎,正準備向他行禮,卻赫然一驚——這位抱著大公雞的小弟是誰啊?!

“拜!”抱雞小弟無聲的張了張嘴,示意崔婉如別磨蹭。

她真是要無語凝噎了,這一次堅決不私奔,結果婚禮似乎不比前一次好,上次和自己偷偷拜堂的好歹還是個人,這一次正大光明夫妻對拜的居然是隻雞!

“你是何人?新郎在哪兒?”崔婉如跪在蒲團上挺直了脊背用輕微的聲音詢問著,反正他倆此刻正面對面跪在大屋子正中央,悄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