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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娶了長子媳婦她就得讓對方協助管家,只能分家或分權,”崔婉如憑藉著前輩子的經驗細細分析道,“還有阿孃的嫁妝,東西都存在京城別院裡,理應由我倆成親時均分。我嫁得匆忙東西都是現置辦的,沒能帶走任何一件或許,張氏打算等著婉蘭定了豪門大戶,再以嫁妝不足不相稱的理應挪用阿孃的?”

她覺得此次出嫁匆忙未嘗不是張氏的盤算——她捨不得給嫁妝,祖父雖是尚書省僕射卻過於清廉,自己阿爹又剛被處以罰金,家裡沒餘糧!

崔文康頓時驚呆了,暴怒道:“挪用,現置辦?!我以為是從京城運來的——那,那嫁妝裡都是些什麼?在這窮鄉僻壤能置辦些什麼東西?”

“哥哥輕聲些,別引了旁人來。算算就能知曉,議親一個來月,定親不足一月,來不及往返京城一趟,”崔婉如給哥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嘲諷淺笑,“好東西肯定也是有的,這裡雖屬邊陲,可並不缺少金貴皮毛,西域胡商也常返來香料和珠寶,還有人參、鹿茸、雪蓮之類的藥材。”

“一個月時間能買得到什麼好的?”崔文康捏著拳,額角青筋直冒,“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堂堂先平樂郡王嫡出縣主的女兒,就這麼委委屈屈的出嫁?

崔婉如輕輕搖了搖頭:“我猜,大多數東西根本無須購買。肖家聘禮充足,且財大氣粗不會計較我到底有多少嫁妝。”

“你是說,用聘禮充陪嫁?”崔文康倒吸一口涼氣,簡直不敢相信世家大族居然能幹出這種事,這是嫁女嗎?純粹是賣女!

“哥哥莫生氣,我只是猜測。”崔婉如勸了兩句,卻見哥哥鐵青著臉,用微抖的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冊文書遞給她。

“這是嫁妝單子,我背聘禮單給你聽,你,你對比一下,”崔文康回憶著自己在阿爹那裡看過的聘禮單內容,用微顫的聲音張口說道,“黃金千兩;馬匹一百;裘皮八十;玉璧十二對;床褥、氈被、綵綢、束帛各”

聽罷之後,崔婉如在哥哥忐忑中帶著憤懣之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嘆息道:“十之八九,只添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還有這個從張氏那裡詐來的,聊勝於無。”

說著,她莞爾一笑,從馬車角落裡搬出了沉沉的兩個珠寶匣子,打算分給哥哥一半,讓他留著用於將來的打點、立業。

看著妹妹的心意,崔文康感慨萬千,暗下決心明年,不,今

年,必須回京城一趟,得趕在崔婉蘭出嫁前把阿孃的嫁妝全取了來送到妹妹手裡。

不能便宜了張氏,不能讓妹妹被夫家輕視、被妯娌嘲笑!

兄妹倆商議完畢之後,只見天色已暗,而此時送親隊伍才走了約莫一半路程,路況不好且有蠻匪,一行人只得找地方休息一晚。

喜歡遊山玩水的表兄謝俊逸已經在附近州縣溜達了不少時日,於是輕車熟路的將眾人帶到了本地最知名的客棧。

住所位置、佈局一如前世,甚至,用餐之後謝俊逸同樣來到崔婉如房間,想與她私下閒聊。

崔婉如喝住了想要去開門的金珠,直接隔門說道:“夜深了,表哥請回。切記,妹妹已是待嫁之人。”

外男怎麼能入女子臥房?上輩子就是金珠放了謝俊逸進來,然後,無知少女就被這風度翩翩又青梅竹馬的表哥給誆騙了,當天夜裡就隨他偷溜出門。

一個跟著寡母倚靠舅家的男子怎麼可能是良配?一個不肯正式提親卻勸了表妹私奔的男人怎麼可能靠得住?他甚至都沒告訴那年單純無比的崔婉如,私奔的人就算拜堂也不叫成親,永遠也當不了他正妻!

上一次當的叫犯傻,要上兩次當那是人蠢,崔婉如自認不夠聰明但也不是糊塗蛋,於是,非常果斷的嚴詞拒絕與謝俊逸見面、交談。

她甚至根本就不想與這人會面,上輩子就已經厭煩了那張虛偽的臉,這輩子則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重生之後就壓根兒沒正眼看他。

報仇不是崔婉如的目標,她現在只想老老實實、妥妥當當的嫁人,先當了侯門嫡妻,攛掇哥哥奮進之後再考慮其他。

少頃,新娘在侍婢的服侍下正準備脫了厚重的華麗禮服就寢,卻聽到院子裡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火把光似乎也更亮了些。

“銀珠,去問問怎麼了?”崔婉如整理好衣裳端坐桌前,手持團扇遮擋面頰,預防著出變故被人闖門。

片刻後,銀珠帶著崔文康和一名佩刀武士快步走了來,對方自稱是威武候府的家將,為驚擾之過在門外給婉如行了大禮,並告知他領了一眾部曲專程來護衛三郎君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