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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人,你控制不了,只要他不害人就成。”

我點頭,終於釋然。

××××

初更時分,我回到客棧,

蘇毓倒是半點沒受我來去不定的影響,在床上徑自酣睡。

我坐到他床沿旁,看他臉朝內蜷縮著,不過月餘,他的身子似乎抽長了些。我的彆扭也鬧完了,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是一別扭,就躲得不見人影的性格。

以前人緣不好,倒是沒什麼彆扭的機會。

我想了半天,自言自語,“蘇毓,你不用做我想讓你做的大夫,做你自己就好。”

半晌,床裡那邊傳來悶聲。

“我,蘇毓,答應你,只要是有生之年,就會幫窮人開義診。”

之後,他也的確在有生之年履行了這個承諾。

第一藥童

“張大爺,這是你藥方上寫的生石亭脂一兩、生川烏頭一兩、無名異二兩。回去放在一起,碾磨成末,再用蔥白搗汁和藥做成丸子。每次服一錢,記得要空心服,配以淡茶加生蔥送下。”

自從蘇毓來到藥鋪做藥童,藥鋪的生意漸漸好了許多。且不說他抓藥手腳麻利,從不出錯,他還能就著藥方,囑咐患者更多大夫不屑於交代的細節。當然他這麼做也是有意圖的,他對於每個來抓藥的患者,都藉機把脈,以此研究城中所有醫館大夫的醫術。

畢竟書本上的知識還是死的,世上疑難雜症很多,因此經驗更為重要,什麼樣的病症配上什麼樣的體質,該配多大劑量的藥量,都需酌情處理。現在蘇毓乖乖窩在這藥鋪,就是打著這個小算盤。

我不由感嘆,這小子已經比我這個現代人,還要更奸詐許多。

近日我基本駐紮在藥鋪之中,藥鋪開門做生意,自然不好攆客出門,再來我也不過就是佔領一個椅子方寸之地,掌事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蘇毓也不大來理睬我,對於源源不斷上門的患者,我瞧他是深感“老鼠掉在了米缸裡”,偷著樂。尤其是當他把脈後,發現藥方和他心中所計量的出入不大時,就更為得意了。

這都什麼人呢?總覺得他在玩一個甚為感興趣的智力問答,越答到後面,他越是有信心。我怎麼就教了這麼個人精,假以時日,他該有多深沉的心機,不是把人都當猴耍了嗎?

藥鋪老闆就是一鮮明例證,拿蘇毓當手心裡的寶,但凡他的薪資伙食補貼,都比同職位的其它夥計好的多,那些夥計自然恨得牙癢,尤其是被蘇毓頂替了職位的那個,卻又是無可奈何。而蘇毓對他們的態度,居然也是蔑視、輕視、無視,一點都不曉得尊重前輩,那些可都是大他七八歲的“大人”。

我敢斷定,他必有一日因此而死於非命。

蘇毓感覺到我的視線,對我的方向掃了一眼,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他匆匆取過張紙條,寫了個藥方,遞給我。

“甘草二兩,蜜水灸過,加水二升,煮成一升半。每服五合,一天服兩次。”

我查了一下甘草藥性,甘草湯?是去我的火嗎?

××××

同樣是餓死酒樓,同樣和小倩對飲,這次卻還有第三者興沖沖地加入。

“在聊什麼?”一旁有人落座。

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你好,我叫席德。”一張平凡的臉,若不是聲音特別,還真的會以為不過是尋常鬼差。什麼時候我也和蘇毓一般,對聲音如此敏感了?

小倩並不清楚來龍去脈,以為席德是我新認識的鬼差,笑著打招呼,“你好,我叫聶小倩。”

席德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反應,明顯不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人。

“我們在聊明朝生存法則。”

“哦?”他笑了,平凡的臉龐竟然也能散發柔和親近的氣質,“什麼法則?”

“庸庸碌碌,隨波逐流。”小倩回答。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補充。

“聽起來不是很樂觀。”

“把握利用每個機會,踐踏著別人往上爬,憑藉天賦藐視凡人,那是神,還是魔?”我自問自答,“那是魔。”

我當然說的誇張了,蘇毓現在還沒到這個地步。但那個朝代位高權重的人呢?何嘗不是這麼爬上去的。

“當然,封建主義社會是吃人的社會。”

席德若有所思,“你們生存的世界不是吃人的社會嗎?”

“當然不是,”小倩滔滔不絕地大大誇讚了社會主義社會一番,“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