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很是親近的挽著段玉姝的手,“聽到是和玉姝姐姐一起,欣悅很是高興呢。”
“難為妹妹還記得我這個姐姐,已經幾年不見了,妹妹出落的越發好了。”拉著馮欣悅坐到了榻上,雙方都是言笑晏晏的。
“秋心,倒了茶來。”段玉姝這時方才有時間細細打量了馮欣悅。馮欣悅小她一歲,四年前見過一面。馮欣悅生得極好,吹彈可破的肌膚雪白中微微透出粉紅色,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今日她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並一件狐裘小坎兒,梳著垂鬟分肖髻,戴著華勝,斜斜的插著一支金鑲珠石蝴蝶簪,一支花開並蒂簪,顯得甚是俏皮可愛,少女的明麗容顏和嬌憨體現的淋漓盡致。
“許久不見,妹妹倒是出落的越發標緻了。”段玉姝笑著讚道,“這模樣看得我都心動了。”
“姐姐說笑了,”馮欣悅臉上立刻浮起兩團紅暈“姐姐才是美得令悅兒自愧不如呢。”
辭根散作九秋蓬(三)
秋心捧了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小茶盤,上面放著兩個一色的官窯脫胎填白蓋碗,笑說:“欣悅小姐見笑了,我們剛到,東西還沒打點清楚,還請小姐不要介意。”
“這個就是秋心了,”馮欣悅接了茶,笑道:“說話倒是更見伶俐了。”
“欣悅妹妹過譽了,秋心啊都是拙嘴笨腮的,我只求她別給我惹事就謝天謝地了。”段玉姝笑著問馮欣悅:“欣悅妹妹身邊的這個姑娘可是杏兒?”
“姐姐好記性。”馮欣悅笑罵著杏兒:“這是沒個眼色,還不快過來給玉姝姐姐見禮。”
“奴婢見過玉姝小姐。”喚作杏兒的丫頭也絲毫沒有拘謹,落落大方的給段玉姝見了禮。
“杏兒你也不必在這兒等你家小姐了,秋心你和同歌去陪你杏兒妹妹喝茶,我和欣悅說會兒話”段玉姝吩咐道。
杏兒拿眼神瞧著馮欣悅,等她的示下。
“也罷,杏兒你就同秋心她們去罷,正好幫著秋心收拾收拾。”馮欣悅自然不會拂了段玉姝的意思。
待她們下去後,馮欣悅便又開口了“姐姐帶了兩個丫頭來?”
“是啊。”段玉姝點點頭“妹妹呢?”
“我帶了兩個丫頭並一個嬤嬤。都是我小時候就服侍我的,姐姐怎麼沒帶個嬤嬤過來?兩個丫頭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自小我就是秋心服侍著習慣了,也不覺得什麼。”段玉姝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聽說和咱們同院的另一位是個江南來的小姐?”
“那算是什麼小姐,不過是個民女,”馮欣悅神情中流露出幾分不屑“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罷了”。
“能選進宮的,自然是有幾分過人之處了。”段玉姝笑笑說。
“我覺得她才比不上姐姐。”馮欣悅一副天真的小女兒做派“有兩分姿色又如何?為人倒讓我覺著假惺惺的。”
“哦?”段玉姝好奇的問“妹妹去見過了?”
“不過是在院子中有一面之緣罷了”馮欣悅不願多提“現下在這宮中,我只和姐姐是一條心的。我待姐姐是真心的,不知姐姐是作何想法?”
一雙秋水剪瞳眼巴巴的盯著自己。
原來是拉關係來了,段玉姝在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卻也是熱絡的笑著“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妹妹是個好相處的,這次再見,就是我們姐妹的緣分,豈有不珍惜之理?”
“有姐姐的話我就放心了。”馮欣悅安心的笑道“悅兒愚鈍,以後在這宮中,還要姐姐多多提攜了。”
“妹妹過謙了。”段玉姝搖搖頭“妹妹這般的天資聰穎,玉姝是遠遠不及的。”
“都說‘宮門一如似海深’,後宮的鬥爭從古至今都是看不到的血流成河。”馮欣悅表情哀慟,“誰不想奪得聖寵?況且悅兒在這宮中無依無靠,若姐姐憐惜悅兒——”說著,竟是要滴下淚來。
“妹妹快不必如此了”段玉姝忙溫言勸慰“妹妹是侍郎家的小姐,誰敢看輕了去。再說妹妹這般的惹人憐愛,定然是聖寵眷屬。你放心,玉姝同妹妹是一樣的。不怕你笑話,在這宮中,玉姝能指望的也不過是妹妹了。”
“姐姐見笑了”馮欣悅破涕為笑“我們姐妹一心,在宮中定也能安穩度日的。”
“就是這理兒呢,”段玉姝遞過帕子讓她拭淚“我們姐妹相互扶持著,日子總不會太難過。”
兩個人又親熱的拉著說了會兒子話,便到了午膳時辰。
“妹妹你也快別走了,就留下和姐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