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劍也在受邀之列。
看到倚劍也在其中;程頤也只是微微點頭。這些年來;他一直試圖割裂自己和他曾經的主僕關係;削弱自己對他的影響。倚劍是個人才,不該困在自己身邊做一輩子的小廝。
馮盛刻意文縐縐的道“護國大將軍大駕光臨,此處真是蓬蓽生輝啊。”
“馮將軍說笑了,程頤來遲,還望諸位海涵。”程頤跟著馮盛進來,對著眾人拱手道“程頤自罰三杯以謝罪。”
“大將軍果然是人中豪傑。”應親王朗聲笑道“來,給大將軍斟酒。”
在一旁服侍的婢女連忙拿了酒壺,頃刻,三個盛滿佳釀的白玉盞已經排好放在了程頤面前。“大將軍,請。”
程頤對眾人頷首致意。拿起一個酒盞,推杯,一飲而盡。換盞,連飲三杯。
“大將軍好酒量。”馮盛滿面堆笑的命人撤下,繼而請程頤坐下“大將軍請坐。”
“馮將軍客氣了。”程頤笑笑,不以為意的道“程頤來遲理應受罰,諸位請——”
一時間,桌上又恢復了熱鬧,互相勸起酒來。
推杯換盞酒酣耳熱之際,話也從軍國大事上說到了此番出來的正題——醉月樓的姑娘。哪個花魁豔冠群芳啊,哪個姑娘清麗可人啊,哪個姑娘溫柔體貼等等都被翻了出來。
而此時程頤下午的事情,多喝了幾杯,乜著眼,也帶了幾分醉意。
此時馮盛附在他耳邊道“大將軍已是十一年沒回過京城了,今日特為大將軍準備了一個才貌雙全的姑娘,還是清白的身子。”
程頤一下子酒就醒了一半。
他自然知道馮盛是在刻意討好他,若是推拒了,反而顯得自己假清高。都已經來到著醉月樓,還裝著什麼潔身自好。
“如此便多些馮將軍了。”程頤的笑中也帶了幾分迫不及待的好色意思。
這時馮盛才放下心來。原來外面盛傳大將軍從不出入風月之場,還從妹妹那兒聽說他痴心於一個女子,是以至今未娶,看來那些都是誤傳的了。
在聽到有美人兒時還不是同其他男人一樣,色迷迷的。
大概是這十一年沒有機會罷,瓜州那麼個地方,他又常在軍中,向來是苦悶壞了。
馮盛暗自得意洋洋的笑著,沒有看到程頤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他攙著已經微醺的程頤,往二樓走去。倚劍有了前車之鑑,自是不敢多喝,只是小酌了幾杯,見少爺被馮將軍攙著走了,就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倚劍兄弟。”馮盛已經和眾人稱兄道弟起來,見了倚劍自然也是分外親切。
“馮將軍,大將軍他怎麼了?”倚劍自從程頤回來後就一直擔心著,他知道少爺已經見了玉姝小姐,他也知道少爺至今還是愛著玉姝小姐,少爺心中的難過,他都知道。
他更擔心的是少爺萬一酒後失言就不好了,那麼少爺的前程就毀於一旦了。至於玉姝小姐,他倒是不擔心,因為他對段玉姝多少是帶了恨的。
少爺當年做了那麼多,仍然沒有留下她的心。少爺都能放棄他的前程想要帶著她走,她還是入宮了。雖然少爺和自己說了許多她的無奈,可是自己的心中仍然不能釋懷。
“倚劍兄弟還是不要破壞大將軍的好事罷?”馮盛笑得意味深長,“一會兒哥哥我另挑了別的好姑娘給倚劍兄弟。”
這時倚劍才明白馮盛是要給程頤找姑娘,他有些踟躕,不知該怎麼辦。
沉吟片刻,倚劍退後了一步,“不打擾大將軍了。”因為他看見了已經醉眼迷離的程頤在馮盛看不到的後面給他使了眼色。
跟了程頤快二十年的倚劍自然明白。而且此時他心中也想著,少爺該是時候忘記玉姝小姐了。
“這就對了。”馮盛滿面堆笑的敲開一扇門,是兩個小丫鬟來開門。
繼而一個絕色佳人迎了出來,盈盈拜下“馮將軍萬福。”
“挽月姑娘,這位可是當今威風八面的護國大將軍,我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地伺候著。”馮盛小心的把已經醉得走路不穩的程頤交給了名喚挽月的女子。
“大將軍,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了。”馮盛笑容滿面的對著程頤拱拱手。
“馮、馮將軍。”程頤說話都不太利索了,一手攔著挽月一手揮了揮道“不、不送。”
馮盛給挽月使了個眼色,待挽月會意的點頭後,他就帶著那兩個丫鬟一同出去了,小心的給二人掩上門。
“走、走,”程頤有些踉蹌的扶著挽月往內間走“去、去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