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可是結髮夫妻,何必為了一些人而大動干戈呢?更何況床頭吵架床尾和,現在青天白日的,又這麼多奴僕在,你們這樣又何必呢?要是有些人傳些話出去,有損的可是餘府的聲譽。”說著,又話鋒一轉,對大老爺說道:“令軒,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總不能這點面子都不給吧!並且你腰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要是傷口裂開了,這可是麻煩事。”說完,又對大太太說道:“令軒這人脾氣就是這樣直爽,你也別太在意。對了,你不是讓張媽媽來找我嗎?到底是什麼事?是誰生病了,還是誰受傷了?”三言兩語的,就化解了一對夫妻的真吵。
福多多忍不住撇撇嘴。
這李大夫,在剛才矛盾激起的時候,沒見他出言相勸,直到火力越來越猛了,弄出些“乒乒乓乓”的聲響來了,這才出來勸慰做好人,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
“呵呵,老夫安的當然是好心。姨奶奶,你多慮了。”
“喝!”猛然間出現的聲音,讓福多多嚇一跳,蹙著眉頭轉頭,見又是悠哉哉擺弄他花白鬍須的李大夫時,福多多很是的不悅,因為這人實在是太過陰魂不散了,並且還有偷聽的惡習,跟他那穩重的古稀之年,一點都不相匹配。不過,心裡雖是這麼的想,這次福多多可不敢嘀嘀咕咕的出聲,尷尬的對著李大夫笑一笑,算是以此揭過。
但是,福多多的想法卻跟李大夫的大大相反,湊近低言問道:“姨奶奶,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福多多一愣,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
李大夫就手指指福多多左腳繡花鞋上的點點茶漬。
經李大夫這麼的一提醒,福多多反應過來了。
的確,剛才還多虧著他及時的拉了她一把,不然的話,那滾燙的茶水就不只是落在她鞋面這麼簡單了。
福多多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剛想要道謝的時候,李大夫卻上前一步,指著被驚嚇得喘氣都不怎麼順當的小丫頭,說道:“太太是要讓老夫為她把脈,看看是否被人下了啞藥?”
大太太點點頭,很是的恭敬的說道:“正是,還請麻煩李大夫了。”接著,惱怒的瞥了眼大老爺和各姨娘,意有所指的道:“現在府裡風氣不正,查出下毒之人,也好整頓整頓一番。”
李大夫呵呵的笑,並未接話,蹲下身子仔細的察看小丫頭的情況。
大老爺則是當作沒聽見,與四姨娘你儂我儂的互相對視傳情,氣得一旁的三姨娘頻頻雙手絞著絹帕洩憤。二姨娘就對四姨娘的種種狐媚勾引的關注較為薄弱些,一雙大大的鳳眼直勾勾的盯著李大夫看。
福多多把眾人的表情都一一映入眼簾中,她可不認為二姨娘是對李大夫這種鶴髮雞皮的老頭子感興趣,一定是覺得事情快要兜不住了,所以內心十分的惶恐不安。
很快,李大夫就對小丫頭的診斷有了結果。
大太太忙問道:“李大夫,怎麼樣?正如福氏所猜測的那般,這丫頭被人下毒了嗎?”現在大太太滿身的怒火,無處可以發洩,雖然不能暫時把四姨娘這個狐媚子給怎麼樣了,可先收拾收拾別人,她還是很樂意的。
聽聞大太太提到福多多,李大夫不著痕跡的斜睨了眼她,回答道:“的確,的確是被人下藥了,而且這藥的藥力很是的兇猛,恐怕想要復原,實屬難事。”
“什麼?”大太太驚愕,雙手緊緊的握起,又立馬問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讓她開口說話了嗎?”
要是沒有了這張牌,她怎麼把二姨娘扳倒?
一瞧見二姨娘小人得志的笑臉,大太太只覺得胸口十分的煩悶,呼吸特別的不順暢。
李大夫沉吟了下,說道:“有是有一方子,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帖藥也是一副毒藥,恐想讓她啞疾痊癒,也有一定的危險性。”
當下,大太太氣得臉蛋發白,質問張媽媽道:“你是怎麼讓人看守的?白白的被人算計去了,也不知道?”說罷,狠狠的一掌拍在身旁的四方桌上,震得本就放在桌子邊緣的茶盅,一下子就掉落下來,砸在青磚石面上,發出不小的噪音來。
張媽媽立馬跪下領罪。
身為大太太身邊最為得力的張媽媽都這般受到責罰了,那些看守的婆子、丫鬟們,就更不用說了,齊齊的磕頭求饒。
霎那間,高高在上的大太太,甚是有一家主母的風範,誰都無法可以替代的。
福多多看著,雖然很是的氣惱大太太有事沒事的都拉上自己一把,可最終還是悄悄的鬆了一口